關城主一下跌坐在地上,手指著紅腰:“你……”
九王淡淡地坐在床邊,彷彿沒有看見關城主滿臉驚懼,甚至想要爬出這間屋子的樣子。
白麵車伕輕輕往門口一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扇門是不會有人能進出了。
關城主又開始求九王:“下官盡心盡力服侍殿下,樣樣都給殿下準備最好的,連下官的院子都讓給殿下住了,這些時日殿下看在眼裡,就不能給下官留些體面嗎?”
九王仔細聽著,輕輕說道:“你說的很對,自從本王來了你這裡,你的確是樣樣盡心。”
關城主趕緊叩頭:“是啊殿下,下官哪裡敢有絲毫造次?說到底這都是那陳國女奸細做下的禍事,也是她捅傷了殿下的婢女,從頭至尾,根本就是她一個人在搗鬼、下官全家都是被陷害的!”
看他咬牙切齒痛恨的模樣,似乎真的厭惡那個啞女“奸細”。
九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有婢女在身邊,這些小事似乎都是他親力親為,也沒見有絲毫不妥當。
九王捧了茶水在手心,才看向關城主,“城主還真是神機妙算,你如何知道我這婢女,就是被那女奸細捅傷的?”
白麵車伕此時沉沉看了九王一眼,他奉命去傳話,將關城主帶來,卻並沒有告訴關城主,究竟誰捅傷了紅腰這件事。
關城主立刻一震,隔著幾步遠都能看到他抖得厲害,片刻他才結巴地開口:“因,因為,下官得到訊息,刑房裡面,姬柔現在還在昏迷中,是以、是以紅腰姑娘被捅傷,定當是那女奸細所為。”
九王捧著琉璃杯點了點頭:“說的不錯,可是,城主怎麼知道,我這婢女,一定是在那姬柔昏迷之後,才被捅傷的呢?”
關城主這下是真懵了,他跪在地上的姿勢許久都沒變,與此同時,白麵車伕的眼神已經如同刀刀利刃了。
關城主抬起如土的一張臉,“下官確實不知道太多,不若九王殿下,將姬柔和下官的夫人一同叫來訊問吧,姬柔說到底是夫人的婢女,其實下官並不太熟。”
九王挑了挑眉梢,似乎覺得有趣。真是一對情深的夫妻,倒黴的時候還不忘拉扯對方下水。
九王看了一眼白麵車伕,聽見白麵車伕冷冷地道:“方才宣召城主的時候,我已經連同尊夫人和那位婢女一起傳了訊息,若是半柱香之內還不到,只能當做逃犯論處了。”
熟悉的哭泣聲從門外傳過來,姬柔攙扶著城主夫人,無比巧地就出現在了門口,城主夫人一邊用手帕抹著眼淚,邊走進來,看向地上跪著的關城主一眼。
那一眼真是意蘊豐富,不能用言語形容。
九王笑若微風:“夫人來的真是時候。”
城主夫人身子一軟立刻就跪了下去,臉上帶雨梨花:“聽聞九王殿下懷疑妾身的婢女,妾身怎麼也要帶著姬柔前來分說一番,便是真有什麼,那也是妾身管教無方所致,萬請殿下不要為了妾身這一個不值得的人動氣傷了身……”
那姬柔也是哭的一臉淚,露出了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眼巴巴望著九王。
九王目光饒有興致在二人間逡巡,一邊嘴角勾了勾:“看來夫人對您這婢女,倒是維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