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腰看向那幾顆樹,還真有一種嬌柔的姿態,只是這種樣子明顯不是長成,而是被人修剪而成。
九王也不以為忤,笑了笑,沒說什麼。
白麵車伕最後睡在了九王的房頂上,紅腰被九王叫進了屋裡,九王道:“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婢女了,你要伺候好本王。”
紅腰看著九王斜倚在榻上,明明是那麼美的人,像是定格在畫中一樣。
九王盯著紅腰的臉:“怎麼還不過來為本王更衣?”
紅腰咚跪在地上,面無表情道:“婢子不敢過去。”
九王眯起了眼,“為什麼不敢。”
紅腰低頭道:“今日那院中的婢女,約莫是碰到了王爺的衣袍,才一下暈過去,看那光景,約莫是中毒。”
所有人都覺得關城主府上那婢女,是因為痴戀了九王的美色,被驚得暈過去,只有紅腰認為那婢女是被九王衣服上的毒毒倒了。
九王當真笑的非常和氣,就像剛才對白麵車伕那樣,沒有以紅腰的話為忤:“紅兒,你記得,若是本王讓你過來,你就可以放心地過來。只有沒經本王允許冒犯的人,才會有事。”
紅腰慢慢叩頭點地:“婢子多謝王爺寬恕。”
她站起來朝九王走了過去,九王等她靠近以後,就揮手展開了自己的袍子,紅腰伸手握住他的衣袍。
和九王馬車中共處月餘,但是紅腰一次也沒有靠近過他,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到九王的衣服。是非常柔滑的衣料,不是千金購買不得。而這樣的衣服,九王似乎日日都在換新。
紅腰幫助九王脫下了外袍,九王便閒適地在榻上躺了下來,一手支撐著額頭,對紅腰說道:“以後本王的衣服都交由你來打理,若不想害人,就別讓除你之外的第三人經手。”
紅腰垂下了眼:“婢子明白。”
九王總是對她很滿意,便淡淡笑了笑。
古人有以毒敷面,九王便是以毒製衣,穿於身上,讓對他不恭者,都一嘗毒之厲害。
紅腰看九王似乎睡著了,轉身離開了屋子。藉著月光,她看到屋頂上白麵車伕就像是一尾銀蛇,躺在瓦礫之間,紅腰的眼光剛看過去,白麵車伕便如同出鞘的利劍,冷酷幽深的目光貫穿了紅腰身上。
紅腰覺得他是在瞄準自己的心臟,隨時能一手掏進去剜出來。
紅腰慢慢吐了一口氣,她慢慢轉身走在院子裡,九王並沒有給她安排住的地方,她也並不知道自己要住在哪裡。
在不知不覺之間,紅腰發現自己已經繞著院子走了很遠,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阻止她。這關城主的宅院裡,防衛竟然這樣鬆懈。
她不明白的是,九王已經說了不許外人出現在視線,那就不會有人出現,她不管走到那裡,那裡的人都會迅速撤離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所以在她眼裡,此刻的宅院,充滿著空曠。
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睡意,實際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久了。具體追溯的話,就是從那天晚上——義莊醒來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