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華不以為然。
決定一個人對這個世界看法的因素,不在於外界的準則,而在於此人的內心世界。
你看這個世界醜惡,是因為在你的內心世界中,這個世界就是醜惡的。
世界本無美醜,本無善惡,是你內心世界的對外投射罷了。
決定你心境的和外界並無關係,只和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關係。
趙文華貪婪,在他的內心世界中,唯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至於什麼家國天下……臥槽尼瑪,那和老子有半文錢關係?
至於什麼抱負……趙某人的抱負就是升官發財,就是享受。
這樣的內心世界投射出去,蔣慶之在他的眼中自然就是個撒比。
“義父,再這般下去,數十年後蔣慶之怕是依舊勢單力孤。”趙文華笑道。
“這不是壞事。”嚴嵩淡淡的道:“權力就那麼多,他若是勢大,便要為下面的人爭取好處。定然和咱們會發生衝突。如今……正好。”
一旦蔣慶之在朝中發力,和嚴黨必然會成為死敵。
趙文華說道:“故而義父和他還算是親切。”
“人與人之間,若是沒有利益衝突,自然會親切。”嚴嵩饒有深意的道:“看看那些人……又來了。”
“元輔,有人求見。”
“不見!”
“元輔,長威伯出城了。”有人來稟告。
“去了何處?”嚴嵩一怔,擔心蔣慶之突發奇想,率兵出擊。
“說是扛著魚竿去釣魚了。”
嚴嵩:“……”
趙文華嘆道:“這人癮真大。”
對於釣魚佬來說,河邊一坐,魚竿一甩,整個世界就安靜了。
大同城外有河,蔣慶之尋了個回水灣坐下。
“他們說伯爺是故作姿態。”徐渭也弄了根魚竿在邊上裝模作樣。
“一群鳥兒嘰嘰喳喳,由得他們去。”蔣慶之看著浮漂,心中卻在想著妻子。
按照推算,預產期也就在這陣子了。
也不知這一胎會如何。
大戰未曾讓蔣慶之多緊張,但妻子的生產卻令他心神不寧,於是便出來釣魚。
這裡魚情不錯,沒多久蔣慶之就上了幾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