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就這老頭,還讓我們三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跟班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胳膊,衝兩人吩咐道:“趕緊揹走,長毛哥都等急了。”
他一說完,卻發現兩個兄弟居然愣在原地,特別是開鎖那個小夥兒,鼓足勇氣看著他:“咱們是不是有點過了?這是一個老人啊”
“過個雞巴,要想吃飯,你不得辦事兒麼?”跟班眨了幾下眼珠子,不願意去看老頭那花白的頭髮,督促到:“快點吧,上面說了,就是抓過來威脅一下而已,沒有大事兒,咱們辦完咱們的,就沒咱事兒了。”
“草,我看啊,開鎖的行當,還是挺靠譜的。”開鎖的小夥,和另外一人,抬起了老頭。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萬籟俱寂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小區,會發生一起這樣的事故,而到最後,那個開鎖的小夥,似乎在自責,似乎也在醒悟,可當一疊鈔票扔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也是喜笑顏開的拿著錢,貢獻在了那些出賣皮肉的女人身上。
下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兒,他還會做麼?倘若是一個受侮辱雞之力的年邁老者,甚至是殘疾人,他還能下得去手麼,值得我們深思。
五分鐘後,三人將老頭塞進了車廂。
“沒被發現吧?”長毛抽著煙,掃了一眼已經昏迷的老頭,問道。
“放心吧哥,地上的鞋印,都被我打掃了,一點沒驚動鄰居。”
“很好,後面的手包裡有錢,一人一萬,瀟灑去吧。”
“好勒,謝謝大哥。”三人高興一場,一人識趣地拿著一萬塊錢,下了車,而長毛,和另外一個人,開著車,將老頭送往郊縣。
清晨,八點半,送完孩子上學的白劍,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就被章博叫到了一家粥鋪。
“呵呵,咋地,咋想起請我吃早餐呢?”包間進了房間,看見章博和鄭也坐在一起,下意識就皺眉,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的臉上,看上去是笑呵呵的。
自從上次章博被打之後,或者說,小開和他鬧矛盾之後,章博就沒有怎麼和白劍聯絡了,喝酒也不叫在一起了,他覺得,白劍的膽子太小,不值得深交,不大氣。
這次,要不是鄭也說,必須麻煩他,他都不想聯絡,連電話都不想打,既然人來了,他還得招呼著,而且必須很高興地招呼著。
“呵呵,請你吃個早餐,還要理由啊,坐下吧,這裡的餃子,可是一絕,東北大餃子,你嚐嚐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白劍幹下去兩盤餃子,沒有主動找話題,因為他知道,既然章博能和鄭也一起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兒想麻煩自己,所以,他不會去主動開口。
章博回來,他一直陪著,按照領導的要求說是多介紹真正的朋友,他做到了,和宏泰產生矛盾,他也盡心盡力地寒暄,也是按照領導的要求,把這孩子,往正道兒上領,可當三人吃完早餐,上車之後,看見的一幕,讓他頓時想破口大罵,甚至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老白,這人,去我朋友家偷東西,被我們抓住了,就扔你那兒吧。”駕駛室,章博仿若無意地說了一句。
白劍轉頭,打量了一下兩廂後座躺著的老頭,看著那稀疏的幾根白髮,感覺剛剛吃的不是餃子,而是人肉,帶著良知,道德,血粼粼的人肉。
“這事兒,我辦不到。”老白瞪著眼珠子,狠狠地看著鄭也和章博的後腦勺,鼻孔冒著粗氣啊,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顯然是動了真火。
誰家沒有老人?
要不是看在老人面色不錯,呼吸平緩正常的情況,即便這是章爺的公子,他也必須將兩人抓住。
他不是一個治安大隊隊長,更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有最起碼道德良知,知道啥叫孝順老人的中年人。
“這不都小事兒麼,小偷小摸,不是你們管麼?”章博轉頭看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發覺,白劍的樣子很嚇人,粗一看,差點還被嚇著。
“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穿著背心和褲衩子,來,你告訴我,他怎麼偷東西了,偷的誰家的,你朋友家的是不,行,你馬上給我地址,我讓人去查,我不僅讓我隊友去查,還讓刑警隊的同事幫你去查。”
幾句話,幾乎地嘶吼地喊了出來。
“老白,這事兒,你真幫不了?”章博也生氣了,看著他威脅到:“你要知道,你從一個協警到今天,全靠我父親,這點小事兒你都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