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郎佩,金珠相鬥,廬州玉笛音初就。月曲晚調夢已休,柳絮煙梢消永晝。
芭蕉兒肥,柳葉兒瘦,紅紗初把相思透。南國雨絲蜜紅豆,梨花袖雲玉蘭蔻。
悠悠突出一串魚泡泡,笑道:“呵呵,好一首《踏莎行•雨》,清新脫俗,脈脈深情。咦?我有發現了,哈哈……主人,踏莎,聽著,主人這是要忘記上一段與陳莎的愛情嗎?”
“無語,你怎麼什麼都不懂,“踏莎行”是詞牌,你填詞也可以用這個詞牌,那你的妻子是不是也要名字帶莎字?”我朝悠悠翻了一下白眼,無語道。
“好吧。主人,那悠悠恭喜主人獲得了一個周文贏那樣的絕世美嬌娘,一個紅粉知己……可悠悠思前想後,也感覺主人這是在嫖妓呢。”悠悠內心矛盾著。
“這不是嫖妓。在古代,狎妓風尚也稱為色隱,與小隱隱於野大異其趣。色隱可以嘗酒色,可以縱才情,每有新詞佳句,可以立即交於妓女傳唱。不是花銀子消遣*,那些是窯子,完全不懂世間風雅為何物,豈可同日而語?”我義正嚴辭道,心想“無論是大明朝還是大清朝,不知道有多少人搞不清楚青樓與窯子的區別。唉,沒文化真可怕。”
“主人,原來你們文人騷客找紅顏知己這麼講究啊!”悠悠用魚須撓撓魚鰓,若有所思道。
我淡淡笑道:“那當然,其實像我們這些詩人排遣的多是寂寞,一般兜裡有幾個銀子就跑去風花雪月了,尋的是一個知音,鮮有人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大唐詩魔白居易和元稹這兩哥們最有趣,白居易這位風流的大詩人從小就喜歡留戀青樓煙花之地,跟他的好嫖友元稹更是形成了比學趕幫、學大寨、趕夕陽的優良典範,那時候白居易有一個玩得特別好的紅粉知己,名字叫玲瓏,他們天天秀恩愛,把元稹嫉妒的不要不要的,元稹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每天流著哈喇子,那口水都能澆好幾盆迎客松盆栽了。後來元稹乾脆花了一大把銀子把這個玲瓏直接從杭州弄到越州金屋藏嬌起來,讓玲瓏陪他纏綿了一個月,元稹可是前無古人的開闢了嫖妓的包月模式,老元不但包了老白的女人,而且事後還寫了一首調侃詩贈送老白,把白居易氣得差點昏厥過去。詩曰:
休遣玲瓏唱我詞,
我詞都是寄君詩。
卻向江邊整回棹,
月落潮平是去時。”
“呵呵,你們這些文人騷客的日常就是矯情,不容易理解哈。那主人這第三世可要把握好喔。”悠悠安慰我道。
“呵呵,這一世,我擁有雙魚玉佩,法力通天,應該不會有太多劫難了。”我笑道。
“嘻嘻,希望主人早日回去和朱雀姐姐團聚。”悠悠笑道。
“是啊,緣定三生,遇見欣賞自己的愛人何其有幸。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等我們找到一些奇花異草、修仙精靈讓你早日蛻變成蛇鯤,等我們一起和右臂破除三秦陰冢就回去木國!”我斬釘截鐵道,心中想起和朱雀在木國相遇相守、在天山天池氈房溫情纏綿、在漢國一起打赤龍的點點滴滴,一股股暖流湧上心頭,愈發思念朱雀和劉仙緣。
正說著,我們來到一處“一壺春”茶樓,“進去喝杯茶,歇歇腳吧。”我笑道,悠悠也樂了。
走進茶樓,正巧看見賬房櫃檯上擺著一張牌子,牌子上寫道:“本店掌櫃大大嗜詩如命,本店常年求詩:無論古今,不論體裁,為西遞留下一詩者,免費暢飲本店頂級黃山毛峰一壺,以慰知音。”牌子旁邊依次擺放著筆墨紙硯。
我喜出望外道:“悠悠,筆墨伺候!”悠悠迅即用尾巴研墨,我提筆疾書一首《我在西遞等你》以抒發我的三生三世情緣。茶樓裡的客人看見悠悠覺得好奇,內心想必我也是奇人一枚,紛紛端著茶盞或提著茶壺或卷著菸草,走上前來圍觀。
我情發乎心,止於筆,深情款款,大筆揮就《我在西遞等你》:
春天來了
春風遇見春雨
春花邂逅春柳
琥珀色的山野光影
紫嵐色的繾綣炊煙
一幕幕展開天堂畫卷
這個春天,我在西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