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是真喜歡西遞,早有耳聞,故慕名前來一遊。”我笑道。
“哼!你個大騙子,才不是呢,我聽朱雀姐姐說過,她說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西遞了,那裡有她三生三世的情緣。不理你啦!”悠悠用尾巴甩了一下我後腦勺道,生氣地飛到我頭頂上空,昂著頭飛著。
“呦,真生氣啦?走路不看路,小心撞牆喔,哈哈哈……”我想道。
“好啦,好啦,你個小氣鬼,我就告訴你啦!”見悠悠依然不理,我就說出了那段三生三世的情緣,“上個輪迴,我是一個文案,寫過無數驚豔的文章,有一個叫陳莎的女孩,她在一家洋貨行上班,做的工作好像是把大明朝的各種奇葩貨物販賣到英吉利海峽那邊,再把那邊洋毛子的貨物販賣到中國,我有一篇文章叫《為什麼Ms開發信走在外貿大街上回頭率100%》……”
“為什麼呀?”悠悠來了興致,用兩個魚須託著魚鰓飛到我臉邊驚訝道。
“你別打岔,聽我說完嘛,這個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篇文章火了,陳莎看見了。這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沒事也愛看看什麼稀奇古怪的小說,又看到了我環遊世界寫的《詩意天涯》公眾號,這一看不得了,她愛我愛的不要不要的。很快啊,她就四處打聽,終於在一個花好月圓的晚上,她穿著一身青花旗袍,打著一把油紙傘,穿著一雙高跟鞋,從幽深幽深的小巷走出,“撲通”一下撞到我懷裡,我一把摟住她,抱住,慢慢挽起她。在這個靜靜的浪漫的夢幻之夜,我和她的眼神凝視了一分三十八秒。”
“咦,好肉麻的邂逅吆,還一分三十八秒,真的假的?”悠悠一邊問道,一邊羞紅著魚鰓聽到我肩膀上靜靜傾聽。
“你個臭魚,我剛醞釀好情緒,深情款款的娓娓道來,你打岔幹嘛!當然是一分三十八秒啦,我每次做80個俯臥撐就是一分三十秒,然後我的心臟就“撲咚”“撲咚”直跳嘛。”我瞪了一眼悠悠道。
“好吧,對不起啦。你繼續……”悠悠用魚須撓了一下我的下巴道。
“就在我和她的眼神凝視了一分三十八秒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我完全進入狀態,悠悠一驚,尾巴直立坐起來津津有味地聽著。
“我和陳莎眼睛裡出現了浪漫的火花,緩緩的電流像一首抒情長詩縈繞全身,我的下半身完全麻木了,呆若木雞,一動不動。我抱著陳莎,兩顆心撲通撲通,這絕不是兩隻發情的小麋鹿,應該是兩隻激情的西班牙鬥牛。我能深深體會到她精心準備了多久才這樣完美的俘獲了我的心,內心迴盪著一股股暖流。”我深情款款道,“突然她說道,謝謝公子相救,不然我就一頭撲街到前面的大水溝裡。瞧我傻傻的,我家就在巷口,公子不如去我家喝一杯武夷山正山小種暖暖胃可好?我當時激動得握拳,心裡一萬個Yes。我輕輕摟著她的*,在這個江南煙雨朦朧夜色中,和她一起推開房門,一起關上房門,一起擁抱接吻,一起吹滅蠟燭……”
“咦?一起吹滅蠟燭,然後呢?”悠悠用兩個魚須託著魚鰓望著我一臉矇蔽道。
“然後?笨死啦,然後小魚不宜,哈哈哈……”我笑道。
“主人,主人,你不要賣關子嘛,快說快說!”悠悠用魚尾巴甩了我後腦勺兩下催促道。
“然後,小寶寶就出生了。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天天帶著小狗狗去山林間散步,張開雙臂嗅嗅花香,呼吸新鮮空氣,美哉美哉。我們還養了一條中華田園犬,對了,它的名字也叫悠悠。”我津津有味道。
“中華田園犬,悠悠?真的假的?”悠悠疑惑道。
“你個臭魚,怎麼那麼多真的假的?不相信人吶?煩不煩啊?”我鬱悶道。
“故事的結局呢?”悠悠好奇地問道。
“陳莎是一個神秘的女孩,她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說。當時我因為一部詩集出版經費欠了別人100金,一不小心在錢莊借了100金,一不小心還不上人家錢莊了;人生低谷,就躲起來了。陳莎有一次撿回來一隻貝殼流血的小烏龜,說是出去遛悠悠,悠悠從草叢中撿到的,銜了回來。我一時善心大發,打了一盆水把那隻受傷的小烏龜放進去養著,還放了一點肉沫去水裡餵它。最後那隻小烏龜死了,我們把它安葬了。我後來想起,她可能是隱喻當時落魄的我吧。更神秘的是,她懷孕期間,一點嘔吐跡象都沒有,我後來想想她是隱藏的多好啊。太過神秘。”我說著說著沒多大興致了。
“後來想起?主人,你和她怎麼分開了?”悠悠好奇心又上來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後來她老爹的礦山倒閉了,我們的兒子一直被她年紀高壽、寵溺重孫太婆寸步不離的帶著,那個老太婆死活要抱著那個重孫不放手,她老爹也天天嚷嚷著那是太婆唉,她一個大小姐也離不開她父母,她就被困在她父母那邊。我當時也沒有任何法術,也無法救她,就不得不分開了。”我沒勁地說著。
“三生三世,主人,那還有一世呢?”悠悠好奇地望著我問道。
“那一世,有一個叫周文贏的青樓女子很迷戀我,她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但她對我的沒有一絲心思雜念,完全是因為喜愛我的詩詞才情,發乎心。大明青樓女子一般都擅長彈琴唱歌,秦淮八豔更是將大明青樓女子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說學逗唱、親吻吸含各項專業技能演繹的淋漓盡致,她們一般都是為達官貴人表演琴藝曲目,一般人也消費不起;也有一些土豪鄉紳慕名而來,想一睹芳容,就花大把銀子找人填詞。因為一般人若要見周文贏,都要透過她的詩詞關卡,能寫一首好詞的文藝青年方可以得見她。我就是因為天天在青樓下替那些土豪鄉紳寫詩填詞而獲得其芳心的。周文贏最喜歡我的一首宋詞,常常吟詠,愛不釋手,她也因此成為我的紅粉知己,從此她離開青樓,我和她拜了天地,結為連理,雙宿雙飛。我常與周文贏泛舟西湖,巢湖游泳,東海垂釣,南山燒烤,西安拜佛,蒙古騎馬,攀登珠峰……生活,那叫一個美啊,羨煞旁人。就這樣,周文贏與我花前月下、青燈黃卷,共續一世紅塵佳話,直到我們各自年暮花甲。”我娓娓道來,記憶拉回過去。
“喔,聽起來美美噠,哪首詞?快詠與我聽。”悠悠用魚尾巴甩了一下我後腦勺催促道。
我清清嗓子慢悠悠吟詠道:
踏莎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