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深深,鳥獸蟲魚逃不過,花草樹木也逃不過,人自然是更逃不過。
太糟糕了,一點也不優雅。
“大人。”許管家立在門外,拱手道,“裡外裡都交代清楚了,一定會照顧好東院那幾位。”
“嗯。”寧朝陽瞥了外頭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許叔,勞煩您進來說話。”
許管家恭順地站到她身側:“大人有何吩咐?”
“我有一個朋友,想與人求偶,但又沒想好該怎麼跟人開口。”她抬頭,“您可有什麼含蓄又優雅的法子?”
許管家差點沒站穩。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燈火尚未熄的東院,覺得大人這就挺含蓄的了,還提什麼朋友,跟他沒長眼睛似的。
“此等要事,自然要先讓對方感受到誠意。”許管家配合地道。
寧朝陽攏眉:“誠意已經給得很足了。”
又是救人又是給藥又是百般維護,華年給的點子她已經都用上了。
許管家想了想,慈祥點頭:“那就該輪到老奴出馬了。”
這種戲份裡,怎麼能沒有一個從小看著大人長大的老管家呢?
於是第二日,江亦川一開啟房門,就看見這位老管家樂呵呵地站在外頭道:“江大夫早。”
他不認識這人,只下意識地回禮。
“這是您的早膳,令慈與令兄的早膳也已經送過去了,您不必再操心。”
神色緩和,江亦川與他拱手:“多謝。”
“是老奴要謝謝您才是。”老管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跟著感情濃厚地念,“大人已經許久沒這麼笑過了,這全都是因為您啊!”
江亦川莫名打了個哆嗦。
他困惑地道:“我看你們大人每天都笑得挺開心的。”
“非也非也。”許管家搖頭,自信背誦,“老奴從小看著她長大,真笑還是假笑一眼便知。對外頭那些人,大人是敷衍應付,但對著江大夫您,大人可是發自肺腑地高興。”
這位管家昨日有見過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