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徐清遠在易洛洛的心裡是值得信任的。可畢竟身份特殊,易洛洛不敢掉以輕心。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活了許久,易洛洛心思自是通透的。
從把易洛洛放下,霍雲起的眼睛就緊緊盯著易洛洛和徐清遠的背景,半刻不曾鬆懈,生怕一個不注意徐清遠這裡會生出什麼變故來。
擔心他對她不利,自己好能一個閃身護了洛洛周全。更擔心他們之間情愫未了,但是這個擔心,即使發生自己也是沒有任何立場的了。
古今徐清遠推著小姑娘到了眼前,霍雲起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擔心上前接過易洛洛的輪椅來,衝著徐清遠微微頷首道:“勞煩了。”
徐清遠也點了點頭。
“此次專程來送藥,因是舊識,便聊了兩句。”說著徐清遠把手中握著的瓷瓶遞到霍雲起手中,誠懇的說道:“法族、隱族雖近年不睦,但千萬年來本是相依而生。如今父親當政,又有些陳年舊事夾雜其中,我不便說什麼。但兩族大統不可破,這是解藥,我也代父親深表歉意。”
霍雲起接過瓷瓶,開啟看了一眼。因著二百多年前有幸見過,霍雲起瓶口淡淡飄出的正是那嗜骨草的香氣。拋開天然的敵意不說,霍雲起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又有些讚許。
這徐錦是個拎不清又心狠手辣的主,倒是這徐清遠,身上的王者風度更讓人信服。從以往的調查和今日的言辭行為看來,若今後徐清遠繼任,對法族,對兩族的關係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謝過。”霍雲起微微一揖手,對著徐清遠淡淡說道。
這事就是因法族徐錦而起,這王室的父債子承本是天經地義。霍雲起心中雖並無太多感激之情,但顧及以後還要有所交集,也是平聲道了謝。
徐清遠也不多言,又說了說這解藥的用法用量,便開著車絕塵而去了。
望著徐清遠遠去的車影,易洛洛有些感慨。
霍雲起看著易洛洛的神情,心裡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小姑娘帶著憂傷的眼神,我見猶憐,可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捨不得了?”霍雲起道。
這嘴賤的毛病,霍雲起此生估計是無緣糾正了。若是改了,生命中也就不會貫穿易洛洛那麼多無奈的白眼了。
易洛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在看天邊那朵雲。”
說著易洛洛煞有介事的往高處指了指。
霍雲起皺著眉望著那邊模模糊糊的一片,不知所以。
“你看啊,那朵最大的,像不像一個打翻的醋罈子。”說完易洛洛也不等霍雲起,自己轉著輪椅,頭也不回的進了別墅。
霍雲起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自己這是被洛洛給揶揄了?顧不得打嘴仗,霍雲起生怕易洛洛一個不小心,弄疼自己,趕忙跟上去推著易洛洛的輪椅進了別墅裡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