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原來的跳脫,也不似軍訓時的“英勇”。今天的小姑娘似乎被病態綁架了一般,一襲棉紗的白裙,披散著頭髮,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望著他。
往日的易洛洛素來面板白裡透紅,今日一看,竟然連內裡透出的紅潤之色都隱退了大半。望著易洛洛略微發白的唇色,徐清遠握著瓷瓶的手不由得一緊。
徐清遠強裝鎮定的走到易洛洛面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姑娘,一時之間竟有些出神。
分明是面對面站著,但易洛洛覺得兩個人似乎隔了鴻溝一般。
“近來可好?”易洛洛看對面站著的徐清遠沒有開口的跡象,思量了半天才挑出了這麼一句問候的話。
“嗯……一切都還算有條不紊。”徐清遠淡淡的道。
身為法族繼承者,畢竟還未當政一切都以學習為主,更何況自己的父親利慾薰心,哪裡捨得讓自己過多的染指江山呢?徐清遠思量著,這應該算是波瀾不驚有條不紊了吧。
聽著徐清遠看不出感情的話,易洛洛反而覺得心下一輕,如此開誠佈公的相處,才是人與人之間最輕鬆的方式了。雖然心裡那被情感所傷的一塊還在隱隱作痛,但似乎已經開始結痂了。至少面對著眼前人,易洛洛已經能談吐自如了。
沒了自己任性的打擾,他的未來應該會更好才是了。
“對不起,以前是我為了自己對感情的期待與好奇欺騙了你。”易洛洛抬起頭來,帶著歉意的對徐清遠說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徐清遠定定的看著。
似乎在一起的三個多月,易洛洛和徐清遠之間用完了所有的濃情蜜意,說完了所有的暖心情話。待到現在只剩下相顧無言了。
徐清遠的心裡百轉千回,但生而為王的果斷讓徐清遠已經決定,這感情,即使心痛也是必須要捨棄的。壓制著心中叫囂的想念,徐清遠只想再靜靜看看那讓自己神魂顛倒的小姑娘,僅此而已。
易洛洛則有些感慨,有些不知該如何。對面的徐清遠看不出喜怒,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
可細細看著,徐清遠眼神中偶爾閃過的一絲憂傷和那眼眶中些許的晶瑩之色,卻又讓易洛洛心裡鈍痛起來。不論自己多麼難過,這件事,終究是自己欺騙了徐清遠。
“嘶……”易洛洛皺了皺眉,胳膊上的刺痛已經蔓延全身,突然間的發作讓易洛洛不由得疼了一個激靈。
聽著易洛洛突然而至的低聲呻吟,徐清遠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傷口痛了?”
這傷口便是他父親所為,相比他是清楚的,也就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嗯,起初只是傷口周邊,這幾日越發的蔓延了。”
“嗯,別動。待會就會好了。”徐清遠低聲道。
易洛洛有些想不通:難道他是過來送解藥的?
徐清遠彎下腰,仔細看了看被紗布覆著的傷口,似是要把紗布看出個洞來一般。
沒有多言,徐清遠推起易洛洛的輪椅調了個頭,緩慢的朝著霍雲起走去。
易洛洛有些納悶,徐清遠想要做什麼?但見著是推著自己走向霍雲起的,也便壓下心裡的驚恐,由著徐清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