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因為,我那時候並不完全相信你們。”
智會沉聲道:“此話怎講?”
我慢慢說道:“第一,我始終懷疑忽然出現在我們駐地附近的魔盒跟般若寺有密切的關係,或者說,是你們故意犧牲了一個弟子,把魔盒送到了我們手裡。”
智會點頭道:“這個可以理解。”
我又豎起了一根手指道:“第二,就是在來的路上,我們有的人感覺到了附近有邪物作祟,有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甚至在我們全都開啟了法眼神通之後,也沒有發現那所謂的邪物。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智會點頭道:“那時,我也在懷疑吳先生施展了什麼秘法,故意隱匿了邪物。尤其是魔盒每次開啟之後,吳先生都會入定通感,就讓我覺得更為奇怪了。那時貧僧甚至在懷疑是吳先生自己有意操縱了魔盒。”
我也點頭道:“這是我的疏忽。”
我馬上一轉話鋒道:“我開始懷疑王富貴之後,智行師父也開始對我們不斷髮難,我就更懷疑般若寺的動機了。那時,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已經做好伺機下手暗殺你們的準備了,否則,我也不會一再退讓。”
“阿彌陀佛。”智會合掌道,“多謝吳先生開誠佈公。”
我擺手道:“我也是事後諸葛啊,否則,我們也不用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我繼續說道:“在我沒有跟豆媽通話之前,我所有的懷疑都是七零八落,一直沒有被主線給串起來。直到豆媽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才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智會抬頭道:“黃豆施主的哪句話讓吳先生靈光一閃?”
我解釋道:“就是豆媽的最後一句,她說空明大師在沒出家之前,曾經在古玩行混過一段時間,尤其善於做舊。”
我伸手一指葉燼:“葉燼在世俗當中類似於術道中間人,有時候自然也會去接古董上的生意。他看東西的習慣,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看的秘術,他看的是古董。”
“葉燼在看頌龍碑的時候,曾經湊到石碑上聞了兩下。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我當初並沒在意,可是我聽到豆媽的資料之後,就忽然想到了一點:如果有人刻意對石碑做舊了呢?”
“如果對石碑做舊的人是空明大師,那麼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解釋不通了。空明大師留下梵文暗記,再給石碑做舊,那不等於是欲蓋彌彰?他的目的究竟是掩飾,還是在招搖?”
智會點頭道:“我的判斷與吳先生一致,我也是聽到了黃豆施主所說的那句話,才猛然醒悟了過來。”
智行和尚猛然道:“你們是說,對方的佈置其實極為倉促,有很多細節都沒考慮完全,只不過是利用了我們的心理,才能步步為營?”
“對!”我沉聲道,“對方很有可能是從我們離開莊園之後才開始佈置。而且……”
我看向智會道:“我懷疑,對方可以操縱魔盒。我們中途遇上的那次鬼魂暗襲來得恰到好處,也正好拖延了我們一夜的時間。對方的所有佈置也正在那一夜之間全部完成,包括弄走了北溝村的所有村民。”
智會低聲道:“弄走所有村民?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