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回憶,不記得我昨晚做過什麼承諾。半個小時後,我出現在院子裡,除了滿眼無精打采外,其他的一如既往的光絢。嫂子看著我說:這才對嘛!我白了一眼這個小女人,再次確定昨晚我沒有做過任何承諾。母親早早的準備好了飯,看到我的樣子滿臉的喜慶。
小侄女更是一直圍著我說:姑姑好漂亮。看著老哥嘴角笑,我明白今天這一趟是逃不掉了,我抱起小丫頭親了一口:姑姑帶你買好吃的。丫頭咯咯的笑,那氣氛溫暖極了。出發時我對我哥說讓他做好心裡準備,我可是卯足勁了買東西,可千萬別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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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一笑置之,嫂子則調侃到嘴還是那麼會說。“自己會說”我下意識的想,理論上應該是的,自己不痴不傻又上過大學,什麼道理都懂,怎麼能不會說呢?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嘛!記得開店的第一天,當我激動的迎接第一個客戶時,竟然忘了該怎麼打招呼,話到嘴邊了卻突然剎了車,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前進半存,滿臉通紅汗水咕嚕的往外冒,眼睛水汪汪紅的發火。倒是把那顧客嚇了一跳,忙問我怎麼了,要不要看醫生。
我仍舊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尷尬的搖頭,臉更紅了,汗更多了。那顧客再三問我怎麼了,最後一看苗頭不對,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我所有的症狀也在他退出的一剎那恢復了正常。那時我的衣服已經溼透,臉燙的熱拉拉的。
我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母親告訴我說我處境不一樣,在乎的不一樣,結果也就不一樣了。為此我曾羞愧了好長時間,覺得我完了,越活越抽抽了,連上學的第一天,我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也正是從那時起我開始想回到大學,大家在一起多幸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的嘴不厲害,或者說我的嘴只在熟悉的人之間厲害。事實是認識的就那麼幾個,不認識的每天都在曾加,這也許才是生活。
年關將近,進城的人極多,他們大多數是像我們一樣閒著沒事幹消磨時光的,還有一些只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暗示:快過年了,不進城總覺的少些什麼。如果說我們是吃飽了撐的話,那他們絕對是還沒吃就開始吐的人~十足的有病。
半個小時的車程我昏昏欲睡,我感覺自己病了,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睡著。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群眾,我強烈的意識到要過年了。
對於生意人來說,年是一個得吉祥的字眼,大多說生意在這時候都會好的一踏糊塗,鞋子自然也不例外,而我則要在這個時期去做一個十足的消費者,多少都有些悲哀的味道,可事實如此,無力迴天。
城裡的人多得一踏糊塗,從下車的那刻起,我們能看到了就只有一個個形狀各異的頭頂,忍不住嘆道:人真多。嫂子打趣道:現在倒說人多了。縱觀中國歷史,所有名人說過的話維孟老爺子:此一時彼一時”最為至理,這是一個萬能理由,此語一出,絕對另人百口莫辯。
商場更是水些不通,和所有熱鬧的場合一樣,這裡一大半的人都不會買東西,我個人認為這種人很討厭,誰也不會喜歡自己辛辛苦苦介紹了半天,人家輕描淡寫的說再看看吧!我說姐妹您怎麼不早說,你聽評書都不帶這麼幹脆的。
一開始我絕對不會給這人好臉,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也就明白了,其實大家都不容易,都想物有所值,如此而已。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商場裡頭,嫂子目標明確徑直向打折的商品走去。
不知道誰說過只有在那個位置了才明白那個責任,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女孩了,她已經為人婦為人母,她再也不單單是她自己了,更多的還是她背後的東西。其實我又何嘗是半年前的那個自己啊!時光如刀,刀刀逼心老啊!
丫頭始終在老哥懷裡,好奇的東張西望,手裡還拿著剛買的卡通氣球。很多時候我都認為還是小孩子幸福,希望永遠做小孩子該多好:要的少,快樂多。看到哥嫂那麼努力的工作只為了丫頭有個好的未來,才懂得那樣的想法多麼的幼稚,多麼的不負責任。
嫂子提了一兜打折商品說自己的任務完成,便拉著我們向新品的地方前進。我們在一款新上架的商品前蹙足,嫂子很喜歡這個顏色,無奈價格太高,於是她與促銷小姐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的足足有半個小時。
曾幾何時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興奮到極點,會下意識把這當成一場帳來打,看著賣東西那口若懸河的誇讚之詞,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擴張到頂點,大多數時候我都會在商家快要讓步的時候微微一笑,轉身飄然而去,留下口乾舌燥的銷售小姐憤怒的神情和罵孃的話外音。
每次我都會完勝,理由很簡單我只是玩而商家卻是認真的。我雖然很想做生意,但在這之前我從來都不覺得賣東西的會是什麼好鳥,一個個託著天使的面容,幹著魔鬼的勾當,個個唯利是圖斤斤計較,所以我從不為自己的做法感到絲毫羞愧,相反我覺得自己很偉大。
怎奈天道輪迴,當我被別人玩弄與鼓掌之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多麼的該千刀萬剮,羞愧的我徹底的痛哭了幾次,忍不住的想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看著嫂子和促銷小姐還在拔河,我長長的嘆了口氣:都退一步吧!大家都不容易。
我的語速很慢,語氣靜的沒有半絲的波瀾。我覺得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定很像一隻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新奇物件,銷售小姐看著我滿臉的不知所措,嫂子也看著我愣了幾秒,無奈的嘆了口氣,付錢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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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再次低落到極點,早起還若隱若現的激情一下子消失殆盡。意識再次雲遊天外,周未的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大片大片的流光溢彩從眼前竄過,像電影中的快鏡頭,我想伸手去抓,渾身上下卻擠不出半絲的力氣,就這樣我無能為力的讓他們消失,胸口一陣悸痛。
我感覺自己的憂傷已經深入骨髓,平時看不見一旦我有一絲一毫興奮的苗頭,它們就迅速竄出來蹂躪興奮,把它弄死在搖籃中。我想消滅他們,就要把骨頭敲碎,想像著骨頭破碎的瞬間憂傷痛苦的唉嚎,為了活著我與他們同歸於盡。
人集合完畢,戰鬥力瞬間滿值的狀態,我再也沒有分毫睏意,起床已經勢在必行。我又等待了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把睡意給培養起來。我是個急性子,從來就不喜歡等待,就為此在大學時差點與一姐妹大打出手。
就是因為她遲到了十分鐘,害得我們半年沒說話,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苗頭,幸好兩個人都深明大義,最後也就握手言合了。此事足以見我對等待的深惡痛絕。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天不隨人願的,在小店剛開始的時候很少有人光顧,這也是必然的,在如今這個啥都靠關係的時代,買個針都要找個熟人:便宜還實惠…對此我無話可說。
在如此大的環境下,別人自然對我這店面規模不大老闆初出茅廬的小戶自然是不屑一顧,更重要的是我連個招派都沒掛,雖然我自己知道是在試營業階段,可是他們總會忍不住想:不妙啊!這丫頭要卷才跑路啊!在諸多不利的條件下,來我店的人真稱得上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