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驀然鬆了口氣:“教本宮。”
歐陽戎不動聲色問:
“那六首曲子裡,有容女史要找的那首?”
容真盯著酒盞中的水面,安靜了會兒,突然抿上了一口。
“其實那首琴曲,是這六首曲子的融匯。”
“融匯?”歐陽戎露出意外的語氣。
“沒錯!”
容真盤膝而坐,腰肢不由的挺直,輕吟:
“遠橋清淺泛蓮舟,岱巖難阻溪松流。翠山遠看梨亭立,尚有聲谷空悠悠。”
他問:“這是什麼?”
“剛剛你不在那輛馬車裡,走的也早,沒聽到老前輩的話和琴音,這首七絕詩是老前輩提及過的。
“說是按照此詩,也就是遠橋,蓮舟,岱巖,溪松,翠山,梨亭,聲谷……以此順序,去合併琴曲,可得那首真正的曲子。”
歐陽戎臉色若有所思,忽問:
“不是七個嗎?是不是缺了一個。”
容真鄭重頷首:
“沒錯,缺了一首曲子,對應‘蓮舟’。”
歐陽戎自言自語了一遍七絕詩,摸了摸下巴:
“按照順序排列,‘遠橋清淺泛蓮舟’乃首聯,蓮舟是第二個出現的意象,等於說,缺少的‘蓮舟’曲,該當放在第二的位置。”
容真微微眯眸:“沒錯。”
歐陽戎仰頭望月,長吐一口濁氣。
這回他終於知道那道琴音少了什麼了。
牢記住此順序,他望向容真的眼神,有些許感謝。
女史大人有時候是真不把他當外人。
“容女史和在下講這個,不怕在下知道此曲,洩露機密嗎。”
此前歐陽戎還以為老樂師和容真需要的那首琴曲,只是司天監內的一些陣法殺招,現在才知,這是劍訣!而容真肯定更清楚。
容真沒說話,目視前方,舉杯抿了口酒。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