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老警察可樂壞了,慌忙拽下了警 帽放在一邊,給馮遠點上火。馮遠湊近了火頭,眼看著煙要點著的工夫,又嬉笑著抬起頭來,讓這警察撲了個空。
老警察急得汗都下來了,忙叫道:“馮哥,您是我哥,是不是不喜歡這牌子,我立馬給您換!”
馮遠仍然笑著,抓住老警察的手腕。
“欸——別急,別慌。你比我還大好幾歲,怎麼叫我哥?”
“我這是論資排輩,這是規矩。”老警察唯唯諾諾地說道,臉上幾條縱橫交錯的溝壑皺紋斑布,看起來瘮得慌。
馮遠哈哈一笑,說道:“小爺我有那麼老麼?”
老警察這才知道,自己這馬屁工夫顯然是生疏了,幾年來林城市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一來這馬屁拍到了蹄子上。
滿頭大汗的老警察剛想賠不是,馮遠就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道:“田局,你是不是知道我這次來幹嘛?”
老警察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不瞞您說,這,這上面的朋友提過,我不敢怠慢,您來視察工作,有什麼不對的,不滿意的,衝我直說,我保證……”
話還沒說完,老警察就覺得手腕一疼,這馮遠一雙大手看上去枯枝一樣,力氣卻大的他牙癢癢,偏生又不敢在馮遠面前發作。
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馮遠微微一笑。
“你是隻查了視察這麼件事,是不是對小爺我瞭解得不夠多?同志,這工作做得不夠啊。”
馮遠戲謔說道,老警察咬著牙拼命道歉,汗水一層一層的從腦瓜子上往下褪,活像是昆蟲蛻皮。
“不急不急,小爺我時間多。”馮遠笑了笑,鬆開了老警察。老警察趕緊揉了揉手腕,一道褐紅色的勒痕頓時出現在腕部。
田局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子,抓起警 帽,準備給馮遠再送個大的,這下馬威他可受不得兩回,誰知道剛一碰到警 帽,馮遠的手已經壓住了他這隻手的手腕。
“著什麼急,田局?”馮遠的眼光利箭一般射向田局,他胖乎乎的手頓時鬆開,警 帽掉在了地上。
“馮,馮哥,這是什麼意思?”田局慌了。
“我是說,這帽子,咱就沒必要戴了吧。”馮遠說道。
田局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誒,您這是要我親命!馮哥,咱玩笑不帶這麼開的!”田局的心涼了半截,指望著馮遠露出笑,然而事與願違,馮遠拿出他另外半截還沒涼透的心,神情鐵一樣冷酷。
“看看這是什麼?還跟我馮哥馮哥?誰他麼是你哥。”馮遠拿出來的,是上級督查交給馮遠的核查委託書,田局看了一眼,兩條腿就一起軟了。
“這這這,這該不會是要辦我吧,咱可不能開這種玩笑。”他一邊抹汗,越發焦急地伸出手來,準備抓起身旁的警 帽,但是馮遠的動作也乾淨利索,根本不讓田局長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