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錫點點頭。
“就像是中了邪,你明白嗎?嘴裡說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行為舉止也很異常,起初我以為是她經歷那些之後才這樣。”黃子錫搖搖頭,他說:
“後來我發現了,不是那樣。秋葉她……她像是早就知道這些一樣,她反覆說的都是報應。”
陸不鳴沉默,馮遠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說:“黃先生,你應該不知道,十年前,就有一起惡性刑事案件——照例本不該同你說的,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十年前的記錄,我們推測,和現在你們經歷的那一起案件,算是映象的同步案。”
黃子錫聽了馮遠的話,眼睛瞪得快要穿出眼眶。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會啊,十年前,十年前。”黃子錫喃喃說道:“十年前秋葉和我都只有不過十歲吧。難道,難道十年前她就遭受這種事了?”
黃子錫不敢想象。
“很遺憾。”馮遠說:“如果證據顯示的結果是事實的話,十年前案子的主謀,應該是賀秋葉的父母——黃子錫,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所有參與宴會的人,以及你們的父母,都涉嫌當年那樁案子。”
黃子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陸不鳴卻說:“現在還不能肯定事態究竟如何,馮警官,十年前的案子審問的記錄和檔案,我沒猜錯的話,貴局裡根本就沒有吧。”
馮遠吃了個癟,剛才的話的確只是推測,正如陸不鳴猜的,市局內部的資料實際上早就有預設。
黃子錫橫了馮遠一眼,繼續說道:“總之,她的精神很不穩定。吃過晚飯之後,她要回家,我攔不住,就讓她回去了。”
“回家……”陸不鳴皺了皺眉頭,問:“她有說過怎麼回去,去哪裡麼?”
黃子錫茫然搖搖頭,一旁的蛇六又看不下去了,吵吵起來:“她都那樣了,你就這樣放人家回去,連個招呼都不打?問也不問?”
“她很堅持,而且那時候她的精神狀態——我看恢復了一些,起初我以為是因為她才遇到那樣的事,我就把她帶回家才會這樣,所以回家也好。我本來是這麼想的。”黃子錫解釋道。
“所以你就認為,剛才出現的……”陸不鳴頓了頓,沒有用“屍體”稱呼,他繼續說:“出現的那個女人,你為什麼覺得會是秋葉。”
黃子錫的眼神閃了閃,說:“秋葉離開我家的時候說了句話,起初我沒有太在意,後來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陸不鳴問。
黃子錫嚥了咽口水,身體顫抖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來到房間中央,抬起頭網上看去,模樣就像是在一具根本不存在的屍體,他的眼睛一直圓滾滾地睜著。
“她要找到王東留下來的東西。”黃子錫說。“直到八點多,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猛地想起,這個王東到底是誰。”
黃子錫說:“這件事我前後怎麼想也想不通。王東的加工廠是借的我們家的土地,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已經……沒有人知道。”
“但是聽你說,這個賀秋葉她……”陸不鳴想起自己的邀請函上寫的正是王東這個名字,瞬間感覺到頭皮發麻。
“沒錯。”黃子錫說:“我才想到,可能是這裡。不,一定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