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喻瑜看來,馮遠和自己也差不太多。雖然馮遠出門必然戴著帽子,但兩鬢的花白髮色仍然足夠矚目。自從時傾的事發生以來,馮遠就越發滄桑,儘管看上去和以前一樣開朗,不過喻瑜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就立刻明白,他的內心早就跟枯朽的石頭一樣了。
“那之後,你一次也沒去看過靳爍?”馮遠突然問道:“他現在就在……”
喻瑜打斷了馮遠:“我們長話短說吧。馮遠,不對,馮警官,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馮遠倒是真想問問喻瑜的事,自從她從東南亞回來之後,本土的警方無論如何都再也聯絡不到這個女人,神秘地出現又神秘地消失。
直到現在……雖然馮遠也並不是沒有手段辦法找到喻瑜,但他總覺得,也許不去打擾這個女孩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敘敘舊。”馮遠說:“既然是老朋友,來探望你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喻瑜沉默了片刻,她雖然知道馮遠沒事是不會突然找到自己的,卻沒有揭穿他。馮遠這時候把蘋果削好了皮,遞到了喻瑜的手上。
喻瑜接過蘋果,沒急著啃,放在手裡,眼睛撲朔。
看著馮遠捋起袖子,喻瑜放下蘋果,問道:“馮遠,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個人?”
馮遠沒吭聲,他指頭貼在刀面上,使勁蹭乾淨了刀背,微微點了點頭。
“你還是放不下時傾的事。”喻瑜毫不避諱地說道。
馮遠笑了一聲,看向喻瑜。
“你不也一樣?”馮遠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喻瑜笑了兩聲,身子骨就撐不住了,她劇烈咳嗽了起來,嬌弱的臉頰咳得生了一抹低沉的紅色。馮遠改進上前拍了拍她的脊背,剛給她把咳嗽順了下來,屋外突然闖進一個咋咋呼呼的小鬼來。
“放開她!”臉色赤紅,雙眼瞪得滾圓,怒氣沖天的陸不鳴在門簾外守了很久。看得越久就越是氣憤,這個“馮遠”好沒規矩,竟然欺負到了自己的喻瑜姐頭上。
陸不鳴想也沒多想,揮舞著拳頭衝進了病室裡,然而還沒等到他大展拳腳,施展一番,已經被身後的冷雙齊手齊腳摁在地上。
陸不鳴猛地昂起臉,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回事,膝蓋壓在自己屁股上的冷雙又加了一分力,陸不鳴直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斷了。
“喂!”陸不鳴喊出聲,拼命的抗議起來,然而冷雙的擒拿技巧不是蓋的,陸不鳴連一隻手都抽不出來,反而越是抵抗,他的胳膊就被卸了半條似的,巨疼無比。
“放開這小子吧。”馮遠瞥了一眼兩人,說道。
“馮局。”身後的冷雙看了看馮遠,猶豫了片刻。馮遠兩眼餘光看向一旁的喻瑜,衝著冷雙使勁眨了眨眼睛,催促道:
“放了他。”
陸不鳴愣住,身後的冷雙竟真的聽了他的命令,鬆開了自己,他彎過腰,使勁扭了扭胳膊,疼痛感還在身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