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不言語了,既沒肯定,也沒有否定。
陸不鳴一眼便看出來,冷雙對這些很是感興趣,倒不一定是職業病的緣故。
於是他吹了吹口哨,等著冷雙過來央求自己。然而半天也沒有回答,陸不鳴憤恨地咬咬牙,繼續說道:“他們自相殘殺,看起來瘋狂,但是可以解釋。”
冷雙回看了陸不鳴一眼,蹲下身,透過燭火觀察起這個男人,狀似天不怕地不怕的自負模樣掛在臉上,一身夾了絨的深褐色夾克看上去一副吊兒郎當樣,再加上那傲氣的眉眼和嘴角,更讓冷雙頗為不爽。
“你很懂嗎?”冷雙問。
“本來我什麼都不懂,但是參加這個聚會之後我就明白了,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陸不鳴看了看冷雙,咧開嘴笑著。
“說說看。”冷雙說。
陸不鳴知道時機來了,閉著嘴,看了看冷雙,這時候她正對著昏黃的燭火,雪白的臉被映成了暗紅色,顯得竟然有些嫵媚。
他努了努嘴,搖了搖肩膀。這意思很明顯了,看來是要冷雙給自己鬆綁。
然而冷雙只裝作不明白,看的陸不鳴急了,出口說道:“向別人請教問題,總得要有點誠意吧?你看我這樣的狀況,怎麼給你講?”
冷雙沉默了半晌,總算動起手來,一圈圈解開了陸不鳴身上綁縛的繩索,解到一半的時候,戛然停住。
“你先說。”冷雙的話都很少,但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看起來就不大好商量,陸不鳴哭喪著說道:“姑奶奶,你怎麼愛找我的麻煩?”
冷雙想了想,說道:“不是我找你麻煩,你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一會兒我的同事來了,你跟我去做筆錄。”
“非得綁著嗎?”陸不鳴搖搖頭。
冷雙沒說話,那就是沒商量咯?
“好吧,算你狠。”不過好在陸不鳴向來好說話,耳根子尤其軟,對女人則更是如此。“不過我先給你個忠告。”
陸不鳴湊到了冷雙的耳邊,後者警惕性地往後縮了縮腦袋,臉色變了,一巴掌差點摑到陸不鳴的臉上時,陸不鳴才哀求似的嚎著。
“別別別,姑奶奶,別打臉。”陸不鳴搖搖頭,儘可能低聲細氣地壓低了聲音,又挪了挪腦袋,看看不遠處還在那兒吐的三人,說道:
“警察暫時不會來了。”陸不鳴說道:“這房子的確不是什麼凶宅,但是說不定還真有一股子怨氣。怨氣還沒消失,我們也就出不去,但是有你在,就好辦多了。”
冷雙聽了陸不鳴的“忠告”,放下差點扇出去的一巴掌,凝神片刻,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
陸不鳴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伸出腳踹了踹一旁的“大叔”,說道:“喂,大叔,別裝死,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