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你在向外傳遞資訊。即使是這樣一個惹人爭議的機會,你也沒放過。七七是這麼跟我說的說李翊這混蛋就是殺人之心有餘,要人命不如要人病。”
馮遠看向七七。七七很是無奈,她的確說過這話,現在馮遠找自己來對峙,更是沒法反駁了,無奈之下,七七隻能耷拉著腦袋,說道:
“馮遠,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把自己搞得這麼慘,究竟有什麼意義?”
李翊瞥了一眼馮遠。
從肩膀開始,一條赫然暗紅的傷疤幾乎貫通了馮遠半個身子,堅實的肌肉也覆蓋不了這一條條開了豁口的創洞,直視的時候更是讓人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李翊覺得自己在馮遠那皮肉翻卷了好幾層的創口上多看一秒,內心那種狂嘔的衝動就要多一分。
“當然是為了行動。馮遠是個徹頭徹腦的行動派,對結果重視遠不如行動本身。只要能讓隱藏在表面之下的黑暗顯形,這些傷倒不算什麼。”
李翊自己知道,和馮遠相比,他就是另一個極端。
“隱藏的最深的當然是三哥,利用臥底的身份掩護,即使窠臼提前暴露了,他也完全有退路。如果不給他製造出一個‘優勢’很大的錯覺,怎麼會那麼輕易拿到證據?”
李翊看了看七七,說道:“不過有一點連我都沒有想到,你們為什麼會突然搜查聖塔監獄。不如說,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在那裡?”
馮遠看了看七七,兩人相視半晌,七七才和盤托出。
“那天是我們收到東南亞一個偵探的舉報。聖塔監獄涉嫌違反國際監禁法,看來他對這個地方做了很多調查。”
“偵探?”李翊愣了愣,心說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馮遠就已經坐實了他的推論。
“這人毫無疑問就是林因之。”馮遠說道:“證據和線索是他託人帶到當局,但是當局不願意插手這個爛攤子,接下委託的不是別人。”
馮遠看了看七七,七七隻能無奈地攤開雙手,點點頭。
“是我。”她承認。“馮遠在東南亞展開行動的時候,雖然名義上我等待維和特警上級的指示,不過這次行動卻是例外,受到市局委託,我一直潛伏在東南亞,準備接觸馮遠。”
馮遠卻苦笑一聲。
“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馮遠沒有想到敵人的行動一直快過自己,在確保丹丹安危的時候,時傾竟然被虜獲,這使得他一直陷入被動。
時傾。
沒有人敢在馮遠的面前提這個名字,三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這樣的沉默持續了片刻。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李翊突然起身,抽開了被褥,立刻便下了床。
“幹什麼?”七七警惕性地後退一步,與李翊保持了距離,兩人面對面盯著對方,屋外的維和特警也採取了警覺行動,槍口直直衝了過來。
李翊立刻舉起了雙手,臉上帶笑。
“抱歉,我這個人思維比較跳躍。”他解釋道:“現在恐怕有兩件事沒法繼續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