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說用杯了嗎?”蝗螽齜牙瞪目,水杯頓時四分五裂,玻璃渣四濺。眼前倒酒的女孩兒嚇得不輕,雙手抖了抖,一罈新釀的內陸米酒砸在地上。
一十六雙眼睛齊齊看向蝗螽。他們預感到這新控制了窠臼的“新官”,恐怕要抓住機會點上三把火。
然而蝗螽卻沒有發作,他抓住上來倒酒的女孩兒,手臂幾乎有這少女手腕的三個粗細。蝗螽上下打量一番,咧開嘴冷笑。
“我只說不用杯就行,你怕什麼?”蝗螽說道:“去,拿個碗來。”
女孩兒臉色固然蒼白,全身顫抖嗎,卻一點也不敢忤逆蝗螽,點了點頭,一點聲息也發不出來,立刻回到後廚,重新取了酒壺跟酒碗,還特意選了個海碗,闊口粗漆,說不出的豪邁。
蝗螽當然得意。對窠臼的滲透並不是第一天的事,從他被馮遠擊潰之前,他就已經覬覦窠臼,當然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到了今天,這些計劃總算實現。
可以說,半個窠臼本來就是他蝗螽的人。
蝗螽露出笑,豪邁喝了兩大碗,十分得意。蝗螽控制了窠臼,又成了這一十六家幫會真正的後臺,於是叫這些領頭人也放開手腳,把房間裡擺滿了桌椅,眾人平坐飲酒,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濃烈。
看到蝗螽輕而易舉地使喚起窠臼的人,竟然沒有半點不服,這一十六家幫會領頭才真的死了心。蝗螽的確就是天生的領導,而且還善於利用人心。
這場酒宴便無聲息的開始了,蝗螽一拍手,就有十幾號手下眾人從各處房間湧出,湊滿了一整屋的桌椅,這訊號就很明顯:順著他蝗螽的朋友,可以跟他同臺喝酒,不順他的敵人,屋外屋裡遍地是滾燙的血液。
“把李翊叫出來。”他喝得興頭正濃,準備來個慶功宴,他還特意留了兩張桌椅。“對了,把莎莉也叫來。”
蝗螽捏了捏酒碗,莎莉算是這次漂亮反攻最重要的內應,理應敬她一杯。蝗螽盤算盤算,卻又有些拿捏不清,畢竟莎莉或許是看在往日的情面才助自己一臂之力,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蝗螽也說不上來。
“莎莉?”手底下幾人面面相覷,交頭接耳一番,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
蝗螽心裡泛起了嘀咕,這一晚莎莉都不在,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去叫啊。”他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命令。
“莎莉,是……是誰?”十幾人不敢出聲,只有一個哆哆嗦嗦,才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們不認識,什麼莎莉。”
蝗螽哭笑不得,他雖然不知道莎莉在窠臼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但總不至於連這麼一點臉緣都沒有吧?難不成,她還真是個服務工?蝗螽嘆了口氣,描繪起來:
“看起來挺機靈一個小鬼倒也不算小鬼,總之是個小姑娘,長得麼,有幾分成熟。”蝗螽信口說了幾句,皺了皺眉頭。
“你們人都在這了?”他問。
十幾人一起點頭。
蝗螽正覺得古怪,突然從屋裡響起巨大的轟鳴聲,一聲慘叫淒厲厲地傳來。蝗螽皺著眉頭站起身,背後的正門卻叫人踹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