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獅子”立刻把自己跟“油頭粉面”摘得清清楚楚,立場也撇的乾乾淨淨。他說道:“早年我就覺得,蝗螽在這東南亞一帶,肯定不是偏安一隅就夠了。”
“歪頭獅子”的確說過這句話,只不過那時候還在自己的地盤上,幾杯燙酒進了肚,肚子裡的話就癢癢著,非說出來不可。
但這句話原話也不是這個樣子。
“媽的,老子早看那四肢發達,腦子不長几根毛的屠夫不順眼了。一副看誰都不服的樣子,他可不是什麼偏安一隅的小角色,非得讓他見識見識老頭子的顏色不可。”
這句話的確是“歪頭獅子”會說的話。
然而這時候,當然不會是“歪頭獅子”自己複述,但這話卻又真的出現了,“歪頭獅子”分明看到眼前的蝗螽臉色通紅,掛在嘴邊那醜惡的笑容幾乎完全僵住。
這句話是從李翊的嘴裡說出來的。他笑眯眯地看著“歪頭獅子”,也歪了歪頭,說道:“我也是無意間聽到這些,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但是老先生,勸你以後說話呢,要先看看周圍的人,究竟是自己人多一些,還是隔肚皮的兩面三刀更多些,洗洗眼睛看好。”
說完,李翊笑著從手裡取出一張信箋,扔到地上,轉身離開。
蝗螽目送李翊離開房間,回頭掃視了眼前一十六人,陰森森笑了笑,“歪頭獅子”知道自己免不了毒刑對待,驚恐地抬眼看向蝗螽。
“你怕什麼?”然而蝗螽卻一點火氣也沒有發,他看了看一旁的“歪頭獅子”,說道:“你用不著那麼害怕。”
蝗螽固然嗜血,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出手。他只是興奮,這種興奮讓他一時間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背後短人的口舌,誰都有過。
“歪頭獅子”竟覺得自己撿回一條命,冷汗直下。
至此,蝗螽得意地掃視過去,東南亞最大的這一十六家幫會,總算被窠臼真正吞了下來。如果這話放在幾天前,蝗螽只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他甘願被聖塔監獄收監,目的便是盯緊了窠臼。自從他的組織被馮遠等人一舉端了之後,蝗螽便一直在尋找機會,等待復仇。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李翊,陰錯陽差之下,竟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現在這一十六家幫會不僅忌憚窠臼的實力,蝗螽多年建立起來的名頭,更是對窠臼魚死網破不要命的無賴招數抵抗不得。
有了這些把柄,再加上李翊和蝗螽聯手設下的這場局,不僅窠臼從老闆娘的手上移到了蝗螽的手裡,更是獲得這意外之喜。
蝗螽只覺得,果然沒有看錯李翊。他們到了窠臼之後,接著莎莉的名義,一路幫襯老闆娘降服了周邊一十六家幫會,沒想到李翊沒有動一點武力,他們不僅服服帖帖,被窠臼一口吞了下來。
然而老闆娘當然想不到,形勢竟然會發生如此大的逆轉。
蝗螽這時候興致上了頭,興致一旦高了,人便忍不住想要喝酒。蝗螽也是一樣,他囑咐屋子自己的人又擺上了宵夜,準備豪飲一番。
酒肉備齊,蝗螽抓起碩大的玻璃杯,
兇狠地砸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