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蝗螽皺著眉頭。“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事可就有意思了。”李翊搖了搖頭。“我沒有把握,但是既然玉書這麼說,我想可能性只有一個。”
“什麼?”蝗螽預感到事情不大對勁。
“玉書,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李翊沒有正面回答。“答案或許就在這之中。”
宋玉書倉皇看著兩人,無奈地開始吐露自己的經歷。
“……我,我在內陸買過白貨,但是老大的生意已經盤到東南亞,內陸的貨全都斷了……後來只有果子……”宋玉書說著,瞥了一眼蝗螽。宋玉書口中的這些東西,原本都是蝗螽經營的產業鏈。
蝗螽瞪了宋玉書一眼,狠狠啐出一口唾沫,一拳砸倒在地面上。
李翊也看了看蝗螽。
“他說的倒是實話。”蝗螽毫不掩飾。“老子的生意原本就是在內陸開始,媽的,內陸那群條子跟不要命一樣,害老子只能窩在這麼一塊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李翊笑而不語,等著宋玉書繼續往下說。
“可是沒想到……東南亞的警方開始蹲我們這些散戶……天可憐見,兩年前不是這樣子的,但凡說是老大的老主顧,他們總會給點面子,關兩天也就放出來了,可是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端了一整個窩點……”
“我……我被他們當鉤子使,一開始還倒好,本身我癮不大,也只是玩玩……但沒想到,第三次又破了一個點,之後我就被冠上協作犯案的名義壓了進來。”
“你的意思是,東南亞的警力靠你破獲銷贓的案子?”李翊隱約察覺到背後的事態並不簡單。
宋玉書雙手緊緊捏住,眼淚又開始往外冒。
“我沒辦法……我也要活著,我不想讓家裡人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我……他們叫我跗骨蛆,就是因為我幫警方端了他們的窩點。”
“媽的。”蝗螽冷笑著看向宋玉書。“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你他媽要玩就玩,反水害人,真他媽不是東西,自己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
李翊不予置評,他知道這種事在東南亞,尤其是這一類分銷贓款,遊走非法交易的團伙中,一點兒也不新鮮,不是黑吃黑,就是釣魚執法,實在太過正常。
但很顯然,夾縫在兩種勢力之間的宋玉書,一點兒也不好過。原本他沒有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就因為這樣一步歧路,就跌落到了生死邊緣。
“……我真的不想死。”宋玉書抽泣了起來。“我……我只是……”
李翊知道宋玉書也說不出什麼有意義的話來。他站起身,拎著宋玉書,轉身。
“蝗螽,我帶這小子先走了,剩下的條件回頭密談……這傢伙的命,就算在我身上好了,你沒意見吧。”
李翊知道,現在蝗螽的利益和自己一致,而得知了這間監獄的真正黑暗之後,李翊也相信蝗螽不會再坐以待斃,那麼他就只能任由自己的擺佈至少現在如此。
“等等。”然而出乎意料的,蝗螽卻攔在了李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