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可能信得過這種蛆蟲。”蝗螽拍了拍地,示意李翊
坐下來。“但是老子既然要跟你小子合作,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且說說,要他有什麼用?”
“要從密道逃生,我們還需要一個打進獄警隊內部的內應,最好是不起眼的角色。像宋玉書這種,他常年在警室和公共區域打掃,多數獄警也不拿他當什麼威脅看,我看就是很好的內應。”
這一點蝗螽當然知道,在聖塔監獄內部,階級區分非常明顯,宋玉書很顯然就是苟延殘喘在最底層的人,蝗螽之所以叫他“蛆”,想必也是有這個原因。
“有點道理。但你怎麼保證這小子不告密?別說老子不信,李翊,你信得過這種軟骨頭麼?”
李翊沒有正面回答,他盯著宋玉書打量半晌,鄭重點頭。
“他和我們的利益一致,這小子只想著儘快逃出這地方。”李翊說道。
兩人一左一右,各坐在宋玉書兩邊。宋玉書低著頭,渾身顫抖,像極了淋得透溼的小雞,視線閃閃躲躲,不敢直視兩邊。
“我……我只是好奇。”宋玉書開始交待,儘管蝗螽一個字也不信,但仍舊不放過宋玉書每一個表情,視線牢牢鎖在他身上。“李哥肯定是有了計劃,有了主意才敢跟老大上這兒來……所以……”
“所以你就偷摸上山,準備暗中捅破,給老子來個突然襲擊?”蝗螽狠狠拍打地面,手掌拍擊在岩石上發出巨響,聲音更如同悶雷一般咆哮起來。“媽的,你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聽了蝗螽悶雷似的威嚇,宋玉書又驚又怕,雙手顫抖著來回晃動。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李哥既然有辦法能走,也許能帶上我。”
“放屁。”蝗螽當然不信,他盯著宋玉書,牙呲目裂。“你他媽犯的那也叫事兒?關他媽幾個月不就放了,你會想跑?”
宋玉書聽了,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蠟黃乾枯的臉色上又添了一抹不經意間的苦悶。李翊看在眼裡,出聲詢問。
“你有什麼苦衷?”
李翊的問題直戳進了宋玉書的心窩裡,軟軟地擊潰了他的防線。他抬起頭,看了看李翊,嗓子眼裡流露出來的苦愁一時間決了堤。
“李哥……我。”他嘆了口氣。“他們叫我,跗骨蛆……這件事老大應該知道,我之所以被抓進來,其實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小事?”李翊覺得匪夷所思。“我想這不太可能。”
“這裡是聖塔監獄,蝗螽,你仔細想想,輕刑犯人有過關押的先例麼?”李翊眼睛閃了閃,搖搖頭,改了口。“不,我這麼說,在你印象裡,有輕刑犯順利從這離開的麼?”
這一句話就深邃海水淹沒下透亮的燈塔,蝗螽也意識到不對勁。
“你什麼意思?”蝗螽抓著手指盤算起來。“你這麼一說,輕刑犯……這些傢伙都去哪了?”
“死了。”宋玉書搖搖頭。“他們都死了,李哥……老大……我只是聽說,但是這傳言在獄裡很流行,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輕刑犯送到這兒來,目的也不是關押……而是……而是……”宋玉書的話說到這裡,就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而是利用這裡的天時地利人和
,送他們歸西。我說的對嗎?”李翊幫宋玉書說完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