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將果子放到地下,“你不是想找小丸子玩耍麼,快去。”果子一溜煙飛奔而出。
掃了一圈阮妙菱的閨房,徐元指著炕上的引枕問道:“我有些害困,眯一會兒可否?”
阮妙菱輕輕“嗯”了聲,同時將薄被推到他身邊,“你閉著眼聽我說,可千萬別在這裡睡著了,萬一娘或者舅母突然過來,得費一番口舌才說得清。”
“嗯,你說,我聽著。”徐元闔上眼,鼻音濃濃,叫人聽著心頭一緊。
他是有幾日沒睡好了?阮妙菱一手撐在炕几上,一手拿起團扇一下一下的扇動。“這次徐姝來參加卿平表哥的選妃宴,徐亨負責護送,不管他是真護送,還是打著幌子來找你麻煩,你千萬防備著。”
徐元啟唇慵懶道:“娘已經來信知會過了,和你一樣擔心……我如今武功不弱,自保綽綽有餘,放心好了。”
忽然,他睜開眼,撐著腦袋看著阮妙菱,含笑問道:“你很著急把我身邊的一切隱患都肅清?”
“你幾時看見我急了?”阮妙菱被冤枉了,胸口起起伏伏,前面金鎖上的鈴鐺叮叮噹晃動,“早晚都要清理,有些事你不便動手,我代勞你還不領情!”
徐元臉上綻開笑意。
趁阮妙菱說話的空隙,一下子將一隻鑲嵌綠松石的金手鐲套在她雪白的腕上。
“作為替我清理隱患的報答!”
阮妙菱盯著顆顆天藍的綠松石發怔,餘光把徐元的手指仔細的打量了個遍,他今天應該用過筆墨,右手指間有幾個小小墨點沒有洗去,藏在指縫間,宛如一顆天然可愛的痣。
“小姐,小丸子”
阮妙菱飛速把手腕從徐元寬厚的手中抽出來,問兒抱著果子進來,皺眉告狀:“果子一去園子,就把小丸子追的四處跑,方才掉進池子裡了!”
兔月隨後抱著渾身溼漉漉,貓眼裡冒著熊熊怒火的小丸子進來。
從丟在炕上的鏡子中瞥見自己的兩頰似抹了海棠紅胭脂,阮妙菱伸手抓起茶盞灌了幾口涼茶,被徐元抓過的地方似放在火上烤過一般。
徐元抱過果子,當著兩個丫鬟和小丸子的面,訓斥果子的不是,然後對著果子屁股一拍,“還不去認錯!”
果子膽戰心驚的挪到阮妙菱身邊,小丸子掙脫兔月的束縛,張牙舞爪似是要撕了果子那條面善心陰險的黑狗。
“喵唔喵唔!”
果子垂頭喪氣不理睬小丸子,阮妙菱看他偃旗息鼓,且徐元又教訓過它了,也不再追究。
“給小丸子把水擦乾,再抱到院子裡曬一曬,如果它和果子當真不能和解,只能送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