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儀輕輕拍著三夫人的後背,安撫道:“不怕,徐老爺在京城做官,只要女兒修書一封,大福寺裡殺人的人都會被抓走的……女兒以後會是徐家的長媳,我的安危他們不會不管。”
有了女兒的保證,三夫人神魂這才安定下來,阮妙儀吩咐婆子熬了安神湯給二老喝下。
回房的路上妙柔、妙露兩姐妹邁著小步子在她的花園裡玩耍,兩人身上穿的小衣裳是去年的舊物。東府的庫房被燒,酒樓被賣,不順心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今秋還趕不上為兩個妹妹趕製衣裳。
“二姐姐!”妙柔奔過來撞上她的小腹,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糖,“祖母說這是二姐姐的。”
阮妙儀沒有接,推回去道:“妙柔和妙露分著吃,等姐姐嫁人了天天給你們買糖吃。”
這話說著羞人,但一旁侍奉五小姐六小姐的婆子卻沒有露出鄙夷的神情。
東府落魄,老太太雖然不說,誰也曉得她的意思,只要想辦法熬過了冬天,等徐大公子中狀元迎娶二小姐過門,阮家就能變成從前的阮家。
……
小廝轉回徐府正撞見徐亨要出門,青桐在馬車旁安靜地準備茶水點心,見到他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
小廝報以一笑。
“大公子您不是在閉關苦讀麼,怎的還要出府?”
徐亨給他一記要你管的眼神,大步流星上馬車放下簾子,車伕揮鞭馬蹄子嘚嘚響起,青桐再一次被徐亨落下了。
小廝撞了撞青桐,問道:“大公子做啥去?總不帶上你。”
“多情樓新來了一位善歌的霓裳姑娘,唱的是沈公子的新作,公子去聽一聽。”
切!
擺明是去喝花酒。
青桐道:“我又蠢又笨,總礙著公子的眼,不去挺好的。”
青桐看他前襟沾了許多花生皮屑,抬手幫他拍去,“二公子最近可是在讀書?我聽廚娘說你總是求著她做些安神補腦的湯。”
“哪能啊,你還不知道我家公子嘛,衙門裡的事情都足夠他忙活的,時常不著家,哪像大公子一樣有大把時辰唸書。”
青桐躊躇道:“那你能把安神補腦湯的方子給我一份麼?我也給大公子補一補。”大公子高興了,再對著他這張臉興許能順眼一點。
小廝嘿嘿笑著點頭,大公子需要補的可不是腦子,而是腰子。
“當然當然,咱倆誰跟誰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廝算是領教了。在公子的耳濡目染下,他竟也學會了撒謊,而且不止一個!
哪個奸臣不說謊?公子將來要做奸臣,十句話九句假也無妨。可他只想做個安分守己的小書童而已,吃飽就躺,躺下就睡。
怎的這麼難呢?
小廝勾著青桐的肩膀垂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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