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接,秦階像是早有預料,上前一步捏著糖葫蘆的頂端,把有籤子那一半塞進她手中,“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她滿月的時候,玉人似的團團可愛,父親當著他的面抱她,母親還和她娘說笑要把他跟她配一對。
然後她就在襁褓裡噗嚕嚕地表示抗議。
因為家裡沒有妹妹,他好奇女孩子生下來是什麼樣子,湊過去仔細看,冷不丁被噴了一臉的沫子。
之後她跟著寶貞公主遷去平陽阮家,而他被父親丟到南疆,跟她的父親一塊殺敵,一晃就是十年未見。
她回京那陣,他是揣著一肚子氣去找她的,他倒要看看吐他滿臉沫子的小姑娘長大了是什麼醜模樣,隨後就有了在徐侍郎府牆外的一幕。
糖葫蘆是給侄子買的,看到她一副生怕他將她扭送到侍郎府的害怕模樣,貼著牆站得十分乖巧,他縱有千般火氣,一瞬間都化成煙吹沒了。
捏著糖葫蘆想了一回,感慨一回,又嘆息一回,阮妙菱直視秦階,道:“秦大哥,我已經想起來和你相見的事,這糖葫蘆就沒有再接受的必要了。”
他好幾次沒有看到她吃糖葫蘆,就知道她不怎麼愛吃甜,卻還一直堅持送,意圖自然不在此。
“徐元在等我回家,下回我們一起去秦家看你,也見見秦大人和秦夫人。”
秦階攥著重新回到手裡的糖葫蘆,忍不住問:“已經錯過一次,為什麼還要選他?”
阮妙菱頗為輕鬆地回答:“因為他值得。”
“它不值得嗎?”秦階舉起糖葫蘆,“你我相見明明比他早,他為什麼就能後來居上?”
“秦大人,感情比得不是早晚——”
徐元手提半截紅纓槍負在身後。
他是追著秦階來到這兒的,沒想到竟然在漢王府附近看見嬌妻,來時在路上遇到的五城兵馬司定是往這邊來的了。
秦階道:“徐修撰是仗著自己有恃無恐,才說得出這樣的大話。”
徐元挑眉笑道,挽住身側人的手臂,“就算有恃無恐,那是菱菱給的,而且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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