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騙了佛祖!
她捨棄了修行已久的悲憫之心,無法原諒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
江採芙抓著手裡僅剩的一根稻草,努力擠出眼眶裡妨礙視線的淚水,盯著和她長得很像的臉,“我放下了,所以哥哥也放下吧。”
面對最疼愛的妹妹提出的要求,江逾白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為自己做不到放下。
她傷害了他最親愛的妹妹,幾度和她打交道,她都隱瞞自己的身份,還一直在他面前裝模作樣。
這讓他怎麼能夠放下!
什麼狗屁的“菱妹妹”,她就是個賊,世上最喜歡偷奸耍滑的賊!
江採芙輕嘆。
“咱們回家吧。”
……
送走滿心愧疚的曹沁,阮妙菱回到院裡,暮色已是四合。
穿過碧紗櫥就聽到屋裡有換衣裳的聲音,她快步進去,不料撞見徐元背對著屏風在換藥,桌上擱了一套簇新的衣裳。
上次替他縫傷口,只剪開了一塊衣料,而且當時血肉模糊,她也沒仔細打量徐元的身材。
“這麼早回來?”
徐元紮好結,飛速穿上衣衫。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阮妙菱卻看清了他寬闊的後背上有幾道顏色已深的疤痕,不用手去觸控,也能明顯的看到疤痕比周遭的肌膚要高一些。
穿上衣衫的後背乍看並沒有很寬闊,反而柔柔弱弱,風一吹就能倒了一樣,十足的文人身子。
就近在桌旁坐下,見徐元穿好了衣裳又去蹬鞋,阮妙菱隱隱想到了什麼,嘴上問道:“大晚上的不到哪裡去,你穿鞋做什麼?”
腹部的傷口尚未完全癒合,徐元只彎曲了一會兒上半身,就已經面色通紅。
“我該回去了,漢王只給了我五天期限。”
“他開始放手讓你做事了?”阮妙菱想到這幾天他躺在床上,總是本不離手,原以為他是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