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這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竟在這金簪之上咬了幾個牙印子!若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非打斷他的腿不可!”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當鋪內傳了出來。
若是冬至在此,一定能認出眼前之人!他曾在識神內見過一幅畫面,畫面中一個一臉陰沉的錦衣男子,身邊簇擁著數個家丁。而此人,便是那個一副趾高氣揚模樣的踹門之人。
此時,在當鋪內,他大馬金刀的坐著,手中拿著金簪正在仔細地端詳著,半晌之後,忍不住又接著罵道:“真是個敗家玩意兒,吃飽了撐的!要真是精力旺盛,可以去咬個石頭玩玩,你咬它做什麼?”
“不是兄弟我不給你面子,這簪子要是完好,讓我出一千兩都不帶眨眼的。但如今上邊有了幾個牙印子,我只能給你三百兩!真是,他媽的暴殄天物啊!”說完,此人又唉聲嘆氣起來。
“一千兩?”當鋪掌櫃倒吸一口涼氣,一臉諂媚的說道:“恕小的眼拙,當時也只是覺得雕工異常精美,那人又咬死了五百兩毫不鬆口,若非想著大人您需要此物,小的是斷不可能收下這金簪的。也罷,三百兩就三百兩,小的做此行當也有多年,竟是不識其中名堂。這二百兩隻當是給大人交學費了,還望大人不吝賜教一番,好讓小的長長見識!”當鋪掌櫃一臉肉痛之色。
“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上,兄弟我便當一回先生了。”此人一臉鬱悶之色,聽到掌櫃如此說,才面色稍霽,接著問道:“你可看到其上刻有‘工倕’二字?”
掌櫃連忙點頭,說道:“自然是看到了,這等刻在其上的名字,想來便是鍛造這枚金簪的工匠,此事並不少見的。”掌櫃說完,心中一動,略現恍然之色:“莫非,這‘工倕’是一個名頭頗大的工匠?”
“這般說,也對,也不對!掌櫃的對修士不陌生吧?工倕此人,正是煉器宗開派之祖!據說此人當年只是一個普通的工匠,但卻長有一雙探尋美的眼睛。無論何種東西,在他的巧手之下,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引得修士與權貴競相追捧,一時之間,風頭無兩。他也正是以此入道,成了修士。”
“在他成為修士之後,卻仍是放不下這門手藝,每一年都有一兩件從煉器宗流出。有細心之人發現,每一件出自工倕之手的工藝品,其上都帶有一串數字,而且各個不同。這就表明,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雖然並非法寶,但也有修士為此大打出手,據說曾在拍賣會上,一件翡翠手鐲,拍出了五百靈石的天價!要知道,一枚靈石,可以換一萬兩白銀,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
“不過數千年過去,工倕此人是否還在人世早已不得而知,他的後人繼承了‘工倕’這個名號,一代又一代,為天下人貢獻著獨一無二的審美,這是何等的偉大,這是何等的無私?”
“修士都是飛天遁地之人,來去無蹤,想來這些東西對修士已經無用了,為何還會如此追捧這等凡間造物?”掌櫃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便是品味,這便是格調!哪裡是你這種恨不得鑽進錢眼之人能懂的?”此人瞥了一眼掌櫃,有些不屑地說道。
“不過,此物的來歷你還沒有說清楚,你將得到此物的過程,細細與我說道說道!”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接著又問了一句。
掌櫃不敢怠慢,趕忙解釋清楚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你去把成衣店老闆叫來!”此人把玩著手中的金簪,眼中光芒變了幾變,頤指氣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