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臉上稍有不悅之色,卻是不敢拒絕什麼,一溜小跑的將正在喜滋滋把玩手中銀錠的成衣店老闆叫了過來。
成衣店老闆倒是識趣,問什麼答什麼,不一會兒,便將冬至二人的模樣,身材、衣著以及離開的方向說的清清楚楚。
此人留下一個嗜血的微笑,踱步走出了當鋪。
店老闆和當鋪掌櫃面面相覷,即便那人走了許久,仍是不敢言語,嘆息一聲,便自顧自散去了。心裡對這兩個少年說了一聲抱歉,被這傢伙盯上,恐怕命不久矣。
……
此人是樊家的一個打手,名叫秦順,倒是頗有寓意的名字,但卻是半生不順。說起來,此人也是從小父母雙亡,是個苦命的孩子,被欺壓著長大。
也許是被欺壓太久了,便認為世間一切本該如此。在蒼狼嶺學藝之時,也是秉承著這個理念,對強者拜服,對弱者欺壓,頭腦靈活,小聰明極多,卻是不願讀書。一次偷跑下山,仗著一身本事,將曾經欺壓他的那些人殘忍地殺死。屢教不改之下,奎生也失去了耐心,便將其逐出了山門。
一次偶然之下,遇到了樊安,仗著一身不弱的本事以及樊安的金錢誘惑之下,成了樊安的頭號狗腿子。尤其是在樊安被兄長禁足,無法離開樊府之後,便儼然成了樊安的代言人,走到哪裡都是一片恭維之色,馬屁拍的震天響。他也漸漸熟悉了這個身份,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在樊府待得久了,自然眼光便不知不覺的提高了不少,他不僅一眼便認出了金簪乃是出自“工倕”之手,更是成套之物!價值之大,恐怕能在定遠縣買下一座不小的府邸。若是能將此物全部拿到手,仗著樊安的權勢,自己足以在定遠縣自立門戶,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便能跨越一個階層,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再也不用做什麼勞什子奴才了。
主意已定,秦順便糾結上十幾個樊家聽他差遣的家丁,拿上傢伙,悄悄趕出城外,守在了冬至二人的必經之路上。
此時天色已晚,山風微涼,冬至二人在定遠縣城遊蕩一番之後,心情漸漸放鬆,言辭之間多了不少歡聲笑語。雖然並未刻意放出靈識,但二人的靈覺早已超出普通人許多,遠遠地便發現了十數人埋伏在路邊。
冬至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惹誰不好,偏偏將晦氣尋到了自己頭上,這下荒山野嶺,四處無人,便是想要求救,也是難以辦到。
他不動聲色地將背上的包裹收進了儲物袋之內,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之所以沒有當時便收進儲物袋,是不希望惹人太過注意,否則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收進小小袋子裡,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自己是個修士嗎?人多嘴雜之下,若是惹來同是修士的覬覦與窺伺,恐怕麻煩不少的。
他輕輕活動一番手腳,胸中升起一股豪情!自從鎮魔珠內出來之後,冬至便一直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憤懣。也許是當初的妥協,讓他心中不暢,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軟弱,讓他心中苦澀,也許是明白了自己的無力,讓他心中生出退意!
總之,種種心緒凝在心頭,讓冬至有些胸中塊壘,艱於呼吸。如今的他,只想好好發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