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月被這股沉悶難受壓的喘不上氣來,她一步步走近男子,想看清他的模樣,可那男子的臉上始終圍繞著一團霧氣。
她感覺自己走了很遠的路才到刑架旁,離的近了才發現,男子的衣服竟是被血染紅的,衣角上還正向下滴著血。
「你……」
「南月,你是不是……忘記我了……」
男子雙唇嗡動,語氣似怨似哀,他一說話,便有血順著唇角落下來。
「你到底是誰?」
司南月頭痛欲裂,她心中生出無限愧疚與懼怕,她害怕眼前男子會死,甚至……她害怕看清他的臉……
她一步步向後退著,腳下的血染紅了她的鞋襪,浸溼她的裙角。
男子身後忽有鋪天蓋地的血浪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她瞪大眼睛驚怕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距離她幾步之遠的男子忽然抬起頭來,用兩個空洞的血窟窿看著她。
他蒼白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嗓音沙啞道:「你怎麼能忘記我……」
「啊!!!」
在看到那對血窟窿後,司南月忽然驚醒,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背後已被汗水浸溼。
一隻大手搭在司南月肩膀上,驚的她身子一顫,等她看清身旁的人,才發現是赫連決。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赫連決用手帕將她額頭上的冷汗擦去,安慰道:「孤在這兒,別怕。」
「嗯。」
她心有餘悸的喘息著,喝了幾口茶後,才稍稍好些。
「夢到什麼了這麼害怕?」
司南月仔細回想,卻發現方才的夢境早已模糊不清,竟一絲一毫都記不起來。
「臣妾記不起來,只記得……很難受……」她的手按著隱隱作痛的心臟,說話間,眼淚就浸滿了眼眶,她感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只是個夢罷了,別怕。」
赫連決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哄著,司南月看著他手上包紮的傷口,想起今日的事情有些自責,也有些心疼,她蹙眉道:「臣妾沒事了,夫君也受了傷,怎能這麼熬著,況且明日還有早朝呢,你也早去休息吧。」
「是褪熱了。」他試了試她的額頭後鬆了口氣,又自責道:「都怪孤,今天不該帶你出去的。」
說著,赫連決讓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