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以前送的東西臣妾都記不清了。」她追上去,對著赫連決晃了晃手腕,溫暖的夕陽撒在清潤的玉鐲上,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凝成一曾淡淡的光圈。
「這鐲子是臣妾醒來之後,夫君送給臣妾的第一件禮物,臣妾會好好珍惜它的。」
她如獲至寶的將帶著玉鐲的手腕放到心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赫連決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方才的低沉被一掃而光,他連語氣都溫柔了許多,「這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你若是喜歡,孤再尋幾件好的給你。」
「對臣妾來說,這便是最好的。」
她輕輕柔柔對他笑著,一切都美好的那麼不真實。
赫連決有些恍惚,甚至沒聽見自己是怎麼回應的,牽起她的微涼的手,踏入夕陽的餘暉中。
興許是初春的天氣還涼,興許是今日受了些驚嚇,到了晚上司南月便高燒不退,赫連決急的食不下咽,太醫來看過後,說是染了風寒,過幾日
便好了,他這才放下心。
等太醫開藥方時,赫連決忽然問道:「依現在都情況看,王后是否還有可能恢復記憶?」
「回王上,王后先前食用的舍沙果藥效不凡,身體比曾經好的太多,這樣看來,也許是有可能恢復記憶的。」
太醫這番話讓赫連決心中一沉,他側過臉看向榻上的司南月,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恢復了記憶……
赫連決眉眼一凜,「曾經的記憶不利於王后休養身體,還是塵封的好。」
太醫在宮裡摸爬滾打多年,他自然明白赫連決的意思,道:「王上說的是,王后娘娘鳳體重要。」
「今日的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曉。」
「臣遵旨。」
太醫退了下去,赫連決鬆了口氣,坐回榻邊,大手撫摸著司南月帶著紅暈的臉,皺著眉頭喃喃道:「南月,你別怪孤……」
此時的司南月當然聽不到這些話,她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一陣風吹來,周邊忽然起了霧,還有片片雪花從她眼前飄落。
「下雪了?」她疑惑道。
自己本是極怕冷的,可現在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她伸手接了片雪花仔細看,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雪花,而是柳絮。
現在雖是初春,但還未到柳絮飄飛的時候,這東西是在哪兒來的?
她正奇怪著,身後忽然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喚道:「南月……」
那聲音聽起來飄渺,就像是風將遠處的聲音吹到耳邊的感覺。
而且她記不起這是誰的聲音,司南月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名紅衣男子被綁在遠處刑架上,他垂著頭,隔著濃重的霧氣,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隱約看見他渾身血汙,傷的極重。
男子身上流出的血一直蔓延到她腳下,司南月向後退了幾步,避開那灘還在蔓延的血,她問道:「你是誰?」
那人不答,司南月猶豫片刻,踩著那灘血走的近一些,她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可不知為何,她越靠近那人,心裡那股說不出的痛苦就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