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罕有些不敢相信,若比力氣他還從未輸過,而眼前男子看起來雖不文弱,但與他絕對相差甚遠,怎會……
他想不明白,又舉起拳頭想要再看一次,赤淵王倒看出了其中門道,阻止阿波罕道:“大將軍不可衝動!”
待阿波罕不情願的住手之後,赤淵王讚賞道:“今日一見,漠北的鎮國神功果然名不虛傳,寒蒼王爺借力打力的招式著實令人開眼。”
“哈……獻醜了。”男子向前走了幾步,他腳下虛浮,醉態酩酊的微微頷首,拱手一拜,“我家王上專門派本王前來,恭賀赤淵王榮登八……嗝……榮登八城之主的寶座,恭喜恭喜,來,乾杯!哈哈哈哈哈哈……”
眾大臣從未在朝堂上見過如此放蕩不羈之人,不禁議論紛紛,就連赤淵王也有些不悅。
可寒蒼並不介意,他隨意用錦袖擦了擦嘴巴殘留的酒水,長眉一挑道:“方才本王來的不巧,耽誤了赤淵王為兒媳選婿,眾位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即可。”
赤淵王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心中卻早已對漠北的態度有所芥蒂,他深吸一口氣,又一次問道:“不知澤露城主做何選擇?”
司南月將目光從寒蒼身上收回,她先磕頭謝恩,後不緊不慢道:“王上,如同寒蒼王爺所言,司南月惡名昭彰,若是與赤淵聯姻,恐有損王上聖明,司南月斗膽,還望王上收回旨意。”
“喂!”安親王沒忍住喊了一聲,隨後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尷尬的咳了兩聲,隨後藉著擦汗的動作,用袖子擋住口鼻低聲快速的說道:“你這個傻姑娘,這是父王苦心想出的助你脫身之策,你只要嫁給我,便有一天能回到澤露城,你快答應啊!!”
司南月聽的真切,卻並未說話,赤淵王沉冷著眼眸,直直望著她,良久才說道:“澤露城主想清楚了?”
“是,還請王上收回成命。”
司南月回答的毫不猶豫,急的身旁少年直跺腳,要不是現在是在登基大典上,恐怕他會直接把司南月從地上拎起來。
“既然如此,那孤王也不好強求。”
赤淵王語氣依舊明顯十分不悅,細看之下,他金棕色的眸子中竟顯現出殺意。
後頭醉的東倒西歪的寒蒼見了這一幕,狹長的眼眸裡泛著精光,悄然挑唇而笑,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這一段小插曲之後,赤淵王便帶著百官拜祭天地,迎請狼王神,繁瑣的儀式過後已快至黃昏,赫連決打發了隨從,陪司南月一同坐著馬車回府。
馬車裡狹窄,赫連決身形高大,他縮在裡邊伸展不開,卻偏偏還要選擇乘坐馬車。
司南月悄悄看了一眼赫連決,果然,他面色著實難看。
今天赤淵王賜婚一事令人驚訝,按照赫連決陰晴不定的性子,十有八九會遷怒於她,躲是躲不過去,司南月乾脆開口問道:“殿下對今日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毫無疑問,司南月此時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她隱在錦袍中的手抓緊了衣袖,連呼吸聲都儘量放的輕了些。
赫連決並未馬上回答,他闔著眸子凝神片刻,隨即睜開,定定的看了司南月許久,才遲疑的開口:“今日父王為你和安親王賜婚,你只要答應了,便可以永遠脫離本王的掌控,你為何……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