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模樣,無瑕心頭一酸,冷公子,在人前從來都是冷酷無情的,沒有炙熱的情感,沒有能夠牽動自身的人,因為那樣,才能心無牽掛,不受羈絆!可是現在……
“大夫,求你說句話,別再搖頭了,年紀大了,閃了脖子可不好。”小侯爺終於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胳膊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無瑕與弦伊兩人心頭瞭然,知道必是那病令大夫為難。
“這公子心頭有七竅玲瓏之症,似乎剛剛發過一場病,身子虛得很,且,體中餘毒未清,需好好調理了身子,否則以後……”不再說話,只輕輕一搖頭,去看那人兒,不禁長嘆,如此一個人兒,可惜了。
無瑕卻只輕語道:“生死有命,無瑕從不強求。”
“我卻不允。”身旁那人卻肅了神情,道:“此命不應由天,這身子好好調理了,如此漫漫人生,白炎不能獨自一人走過。”
那話,令得屋內眾人都是一愣,見他說得如此露骨明瞭,無瑕不禁雙頰一紅,口中道:“老是瘋言瘋語,卻有誰說了要陪你一生。”
“白炎對無瑕說的。”
無瑕臉上更是緋紅,抬頭對弦伊道:“去跟大夫拿藥,回來咱們回家去,老跟這痴兒糾纏不清,人都會傻了。”
那大夫呵呵一笑,道:“少年性情坦誠真然,公子這心本有隱疾,縱然藥物調養,也不及順應本心來得對症,心寬,自然病便少發,否則就算將那性子淡去,也終有因悲喜而牽扯發作之時。”
無瑕將頭一抬,對著小侯爺道:“你卻哪裡請來的這大夫,話都隨著你來說,趕緊把藥抓了,我兩天沒回小築,恐怕家裡已經翻了天了。”
“我跟大夫去。”弦伊一起身,隨著大夫出了門去,見南宮熱河和白澤兩人待在門外,道:“看好了你們家小侯爺,老是跟我們家公子說胡話。”
南宮熱河卻嘻嘻一笑,道:“卻不知是誰,找不到自家公子,哭得稀里嘩啦,最終還是咱們家小侯爺把人尋回來的,連個人都看不住,你這小丫頭,早晚有一天要被公子扔了去。”
“臭小子,可是那一晚一巴掌沒煽夠了你。”
不提還好,一想到那晚跳入河中救這丫頭還捱了她一掌一耳光,當下心頭便憤憤不平,南宮熱河兩眼一翻,道:“此等刁鑽的丫頭,將來必定是沒人要了,還好那日紅繩拉斷,否則我南宮此生豈不苦哉。”
話語一落,那掌風已到面前,南宮熱河身子一輕,飄飄然越出長廊,弦伊一頓足,直追而去,那大夫苦笑著搖搖頭,道:“畢竟還是年輕人有精力,裡面那一對粉著個臉鬥嘴,外面這一對便黑著個臉打架。”回頭去看白澤,然後又四處看了看,道:“可有人與你鬥嘴打架的,沒有的話,就隨老夫去抓藥吧,唉唉!”說完搖頭而去。
白澤不禁好笑,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話果然沒錯,但見小侯爺此情亦然明瞭,頓覺心頭一豁,沒想到那無瑕公子居然是如此一個剔透人兒,與小侯爺站在一起,便如那畫中人兒一對,只可惜,世人又怎能接受此情,當下輕嘆一聲,隨了大夫去拿藥。
小侯爺坐在無瑕面前,只望了他不動,無瑕被他盯得惱了,隨手拿了桌上木梳對他一丟:“好好的,老瞧了我,看得人不自在。”
“無瑕,我不知你心頭究竟藏了什麼秘密,心有隱疾,又有餘毒,且,那傷——”說到那痕跡,小侯爺不禁眸中一寒,伸手去抓了那白皙十指握在手中:“我是鐵了心的要陪著你了,一會藥抓好了,我便送你回去。”
卻不料一說回去,那手中十指猛的一緊摳,小侯爺心頭詫異,低頭去看那手,無瑕卻一瞬間便已放鬆了下來。
小侯爺心中疑惑,雙眸漸漸凝起深意,只是抓了那手在手中緊緊握住,再不說話。
明日預告:絕不放手:“出去!”低呼成了輕喝,鄭澈軒卻突然靠近那身子,將頭緩緩湊到那冷香縷縷的髮絲邊,炙熱的氣息一呼一吸間吹在耳後,用一種霸道且略帶放肆的低語,在那耳畔呢喃道:“我不會放棄的,無瑕,我會信守自己的諾言,會助你反擊大晉,可是,我也要得到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