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無奈的搖搖頭,竟以為他那性子改了去,結果還是一樣。
坐起身子,弦伊伸手去扶他,一見他手腕青淤,頓時雙手一顫,道:“公子,可是鄭太子……”
“弦伊——”無瑕雙眸一垂,淡淡道:“此話不可再提,我會盡快安排劫獄一事,完了會讓太子離去,咱們以後還需仰仗鄭國勢力,無瑕不想因此事與太子生出罅隙。”
“他竟然敢如此對待公子,卻忘了當年是誰助他登上太子之位的。”弦伊口中憤憤不平,公子雖是男子,卻因平日深居簡出,潔身自好,剔透得如那琉璃一般,何曾受過如此羞辱,想到公子那晚出門時的冷意,定是心頭隱忍到了極限,思及此,不禁眼眶一紅,道:“如果沒有那血海深仇,公子能與小侯爺一同逍遙山水之間,縱使要弦伊以命相換,弦伊也願意。”
“卻又說那傻話了。”坐在桌前,任弦伊將那一頭長髮散開,細細梳理,無瑕深吸一口氣,道:“於瑞安一事需好好策劃,相府必定以他為餌要抓捕於我,這東都一直在相府掌控之下,咱們的勢力還不足以與之抗衡,上次得手,皆因他們大意,這次要救人,目標又是天牢,更是難上加難。”
“那公子可有把握?”
無瑕卻在陽光下微微一笑:“勢力不足,卻不代表便是弱勢,因為,狹路相逢,智者勝!”
“好一句狹路相逢智者勝。”門外一聲笑語,小侯爺手提一盒小點心跨進了門內。
“剛剛出籠的八角棕,無瑕可得嚐嚐。”
嘻嘻笑著坐在對面看著弦伊梳理那如墨青絲,無瑕抬眸道:“盯著瞧什麼,難不成無瑕比別人多了一眼一鼻。”
小侯爺卻一副平常頑劣模樣,搖頭輕嘆道:“卻不知天上神仙在畫這臉時用的是什麼樣的筆墨,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
見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弦伊不禁忍俊不禁“撲哧——”一笑。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小侯爺口中仍在調笑,卻見面前那人臉色一變,惱了,頓時不等那殺人眼光射來,身子已經離了凳子,出了門去。
“等大夫看過無礙之後,白炎再送你回去。”
門框一響,見一個身影入門,無瑕只伸手將桌上茶水一潑,進門之人頓時呆呆站立,不知所措。
無瑕拿著茶杯的手一僵,急急起身,道:“無瑕失禮了。”
小侯爺從那人身後探出頭來,一臉得色:“大夫來給你瞧病了,火氣這麼大可不行。”
那大夫抹去一臉茶水,道:“有這脾氣,估計身體應無大礙了。”
無瑕頓時臉色暈染,恨恨抬眼去看那人,那人卻一挑眉頭,嘻嘻而笑,絲毫不懼。
大夫細細把著脈,臉色卻漸漸凝重,小侯爺那嬉笑之色在那漸變的臉色中隱去了。
“可是有什麼問題?”
無瑕卻知自身情況,當下淡淡道:“無妨,無瑕這病,也不是一時一日了,不必放在心上。”
小侯爺卻神色一凜,不去看他,只盯了大夫不放,那大夫搭著脈,又是輕嘆,又是搖頭,弄得小侯爺幾近抓狂,卻又不敢打斷他的診斷,不禁在一旁坐立不安,心如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