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伊在一旁冷眼相看,沒好氣的道:“這麼大的人了,竟還會跌倒,也不怕人笑話。”
“弦伊。”無瑕出言制止了弦伊的話,見奚昊拆下了繃帶,那傷口果真裂開,忙也到了桌旁幫忙。
當初因那箭的箭頭是三菱形,帶著倒刺,所以拔出之時奚昊曾將傷口擴大,現在重新縫合需要將從前縫好的線全都剪開拔出,無瑕見那傷口鮮血汩汩,不禁難受的道:“皆是我們照顧不周,讓子燁大哥受罪了。”
眼前那人近在咫尺,近得連頰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劉劭康心頭怦怦亂跳,抬眼看無瑕的臉與自己如此貼近,竟突然想要俯過身去吻一吻那桃瓣一般的雙唇。
“別動!”針線入肉的疼痛與奚昊的話語令那人驀然驚醒過來,左手在身側驟然緊握,劉劭康瞬間回覆了神智。
該死!不能靠此人太近!
劉劭康在心底暗暗警告了自己,然後將臉別向一旁,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望眼前那人兒。
幽幽的冷香竄入鼻間,那香味竟如此勾人。
他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卻為何不能碰觸!
不,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我的感覺,但不是現在,現在除了忍耐,還需忍耐!他的信任何其重要,所以自己不能毀了這一切!
深吸一口氣,劉劭康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們定想不到我拿到了什麼——”纏綿大叫著出現在了竹樓下,剛剛為劉劭康清理完傷口的幾人聽見他的叫聲連忙奔出了屋去,纏綿站在樓下,略為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信箋,道:“我便料定那小子等不到回去了之後再來信,這個肯定是半途休息時便寫了讓人捎回的。”
“是白炎的信嗎?”無瑕滿臉驚喜的撲在欄邊望著纏綿道,纏綿哈哈一笑,故意逗弄他道:“是白炎的沒錯,但是,卻沒說是給誰的,或許是給我或奚昊的,我來開啟看看。”
見纏綿伸手便去撕信頭,無瑕急了,一個飛躍便下了樓去,伸手便去奪信,纏綿見他來勢洶洶,愈發得意,正待與他比劃幾下,就聽樓上一個聲音冷冷道:“你若引得無瑕動了真氣,我便自此搬去跟他同住,日夜不離的照顧他。”
扶搖直上的身子若斷線風箏般落了下來,纏綿一臉沮喪的站在雪地中,看著無瑕揚著眉頭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從自己手中輕輕抽出信箋,轉身而去。
“公子!”
“別去擾他,讓他一個人待著。”奚昊將弦伊拉住,見無瑕拿著信箋漸漸遠離,不禁輕嘆一聲,然後雙眼一瞪,對著纏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轉身進了門去,纏綿見狀忙乾笑了幾聲,幾步上了樓,跟了進去,劉劭康卻依然站在欄杆前,靜靜的望著那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孟白炎,孟白炎……
心底默唸著那個名字,眸中的寒意越滲越深!此人不除,當真讓人難安!
無瑕吾愛!
信箋展開,只那一句話,便將無瑕隱忍的淚水打得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