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保證喝下去的劑量達到,就只能讓公子不停的喝藥,無論怎麼難受,都得喝,是嗎?”弦伊狠狠一咬下唇,將奚昊斷不成句的話語道了出來,心底卻突然想到了當初離開大鄭時,公子因為害怕他人碰觸而嘔吐不止的情形,那場景當真讓人不能回想,可是,碰觸可以避免,這藥卻不能不喝!
“只是可能而已,不用那麼擔心。”無瑕將手從奚昊掌心抽出,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或許也沒有那些情況也未可知,你們不要一個個都這麼臭著臉,我定沒事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這些反應,會要多久時間才能適應?”無瑕自小大到喝了不知多少藥,弦伊雖然不懂藥理,但照料他這麼久,也知道常常會有藥物在喝時不太適應,但過了一段時間便會慢慢好轉,是以她十分關心這個適應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快則三五天,慢則七天左右。”
“那便沒事了。”無瑕笑著拿起披風道:“我去瞧瞧子燁大哥,你調配藥方吧,讓弦伊幫你,纏綿還未回來麼?”
“沒呢,大早出去的,上次跟小酒說的,若有信函便放在崖下的石洞處,咱們去取了來,纏綿說怕白炎有信過來,所以去瞧了。”
弦伊聞言搖了搖頭,道:“完了,這小侯爺若還不回來,咱們整個相思谷的人當真都要害相思病了。”
“再耍嘴皮子便每天讓你去看,省得你無聊了總喜歡說三道四。”無瑕瞥了弦伊一眼,然後披好披風,出了門,去了劉劭康的房間。
敲門聲令門內那人驀然一驚,劉劭康捂住手臂抬頭問道:“何人。”
“子燁大哥還未起麼?無瑕來看看你。”無瑕站在門外靜靜等待著,劉劭康低頭看著滲出鮮血的手臂,眉頭一鎖,應道:“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起晚了,等我一會兒。”
“好。”
劉劭康快速的將衣服穿上,卻發現手臂上的鮮血還在往外滲,不禁心底一沉,站住了腳步。
昨夜因聽到了無瑕與弦伊的對話,他愈發肯定了那石壁上的畫像便是藏有藏寶圖的物件,所以在夜深之後悄悄潛出谷,去了山洞繪下了畫像,交給了回到臨風閣中的邱壑與墨淵,吩咐他二人立刻回往韓國請求文書,作為使臣出使大晉。
夜晚風雪極大,來回路程不短,他右臂受傷,上下懸崖之時受力,傷口迸裂,所以此刻鮮血不斷滲出,令他躊躇不前起來。
這相思谷中的幾人皆非泛泛之輩,自己每日養傷,根本無處使力,現在傷口無故迸裂,定會引起他們懷疑。
門內突然一聲悶響,無瑕在外一驚,揚手拍著門道:“子燁大哥怎麼了?”
“無事!”門內那人的聲音已變,無瑕有些著急,強行將門撞開,進去一看,劉劭康倒在地上,左手死死的捂著右臂,見他進門,揚頭道:“可能受了寒,方才一陣頭暈,竟撞到了桌角,傷口痛得不行。”
“趕緊起來,讓奚昊給你瞧瞧去,許是撞到,迸裂了傷口了。”無瑕伸手將他扶起,見他臉色煞白,忙將他的左臂往自己身上一搭,道:“我來扶著你。”
奚昊與弦伊見兩人進門,忙迎了上來,無瑕將劉劭康往凳上一放,道:“奚昊來瞧瞧他的傷口,方才似乎是撞到了。”
奚昊將劉劭康的衣衫脫下,見鮮血已經將繃帶浸溼,忙道:“定是裂開了,弦伊幫我去拿藥箱,我來看看傷口,若裂開,便需要再重新縫合起來。”
見幾人並未起疑,劉劭康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無瑕眉頭緊蹙,他笑笑道:“無妨,裂開了再重新縫起來便是,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