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三八……三九……四十!小侯爺——小侯爺——”
當那四十軍棍受畢,眾人一擁而上去解那人手上絞著的繩索,南宮熱河與白澤丟下棍子去扶小侯爺,小侯爺卻伸手將他們一推,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去,揚聲道:“我孟白炎代我手中御林軍兄弟向川西軍的兄弟們道歉,若他們日後再犯,我孟白炎甘願受罰。”話說完,小侯爺下了行刑臺,走到了莫進平的面前,道:“白炎要向莫將軍請罪,是我管束不嚴,但我保證,他們以後定不會再犯。”
莫進平見他額間汗珠滾落,後背已經血紅一片卻依然直挺著身子,不禁心頭暗暗生起敬佩之意,點頭道:“莫某也會管束眾人,不許任何人再故意滋事,小侯爺保重身子,軍中有軍醫,一會兒我就讓他來給小侯爺上藥。”
小侯爺卻微微一笑,道:“皮肉傷,不礙事,白炎在此也正好與莫將軍告個假,有一個對白炎很重要的人如今就在這臨安城,他生了病,需要人照顧,白炎需要一段時間去陪著他,還望莫將軍能夠通融應允。”
“皇上說,小侯爺在地方行動自由,小侯爺有事儘管去,莫某莫敢不從。”
“如此謝過莫將軍了。”小侯爺深深一揖,身子直起時後背一陣撕裂的疼痛,他的雙眉一蹙,微微調整了呼吸,然後挺直了脊背,從眾人之中慢慢走過,帶著御林軍離去。
“將軍!”程逵在身邊低聲一喚,莫進平將手一揚,制止了他的話,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少將軍眼光果然不錯,此子,當真不簡單。”
“小侯爺快坐下。”一進營帳,南宮熱河與白澤便伸手拉住了那人,將他按坐在了凳上。
小侯爺半趴在桌旁,任由那兩人將那已經與血肉黏在一塊兒的衣衫撕開,露出後背。
傅超手端銅盆進了帳內,南宮熱河用長巾細細擦拭著小侯爺的後背,發現背後的皮皆裂了開,不禁抬眼一瞪白澤,道:“怎麼下手如此狠,連做樣子都不會。”白澤雙眼一翻,道:“便如同只是我一人在打,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下手輕點麼?”
“小侯爺,大家自此再不敢如此了。”傅超站在一旁,難受的垂首低聲道。
小侯爺被南宮熱河擦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估計就你小子是藉機報復,還不趕緊的上了藥,我跟莫將軍告了假,要去照顧無瑕一段時間,你們倆跟著我。”話說完,小侯爺直起身子,對傅超道:“我每日會回來軍營,我不在的時候,你看著大家,該訓練的訓練,就與在東都一樣。川西軍現在該不會再故意找茬了,咱們在他們的地盤上,能忍則忍,但是有一點,凡事都有底限,你們是我孟白炎的兵,輸什麼,都不能輸了骨氣,他們瞧不起咱們,咱們便去讓他們瞧得起,懂了嗎?”
傅超聽完狠狠的一點頭,出了帳去。南宮熱河將藥給小侯爺敷好,套上乾淨的衣衫,小侯爺走到帳門旁將簾子一掀,往外一看,御林軍列隊站在帳外,見他出來,齊聲道:“小侯爺放心,咱們御林軍絕不認輸!”
“所有人聽令,四十里地負重疾行,將打架的勁頭用在訓練上,讓川西軍看看,咱們御林軍個個都不是孬種!”
“吼——”
“吼——”
小侯爺站在陽光下,看著那蕩蕩而去的隊伍,唇角一勾,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而站在遠處的莫進平卻在看著那一切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好一個有凝聚力的小侯爺,行事手段也異於常人,難怪少將軍信中所言,此子如何,看過便知。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明日預告:“你走不走!”
“不走,我要看著你吃飯,看著你喝藥,看著你,看著你,一整天都看著你。”小侯爺嘻嘻笑著捏住了無瑕的鼻尖:“看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