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股惡寒又攀了上來,嘉陽努力地壓制著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您回去歇著吧!”
“皇后這是在趕孤走嗎?孤今夜就在你在宿下了,嗯~”魏文初聲音迷離地摩挲著她的額角道。
嘉陽做擔憂狀答道:“近幾日其琛總睡得不安穩,臣妾放心不下。”
魏文初這才放開了她道:“皇后所言極是,為人母照顧會更周到些。那孤這便回去了,辛苦你了。”
嘉陽即刻欠了欠身子恭送他出去,臉上的笑容即刻僵了下來。
景雯隨即進來,看著她緊張不已地問道:“娘娘,您無礙吧!方才奴婢在外頭聽到您與陛下起了爭執,可把奴婢嚇壞了。”
嘉陽垂著眸子搖頭道:“沒什麼,遲早都要面對的罷了。”
景雯嘆著氣道:“奴婢真是心疼娘娘,可又能怎麼辦,陛下是天子。這歷朝歷代有哪位帝皇不是三宮六院的,陛下對娘娘已是盛寵。”
“是啊!是本宮太貪心了。”嘉陽說著神色也是落寞不已,旋即收回情緒道:“景雯,讓乳母把太子抱來,今夜由本宮守著他。”
景雯應聲後便出去了,嘉陽走到門邊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心緒更是低沉。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撕裂了天際,黑沉的天空裂了一道縫,下一刻又隱入了夜幕裡了無蹤跡。緊接著轟鳴的雷聲響起,如暴怒的獸嗚咽著,而後流下了淅瀝瀝的淚水。
就如她心底裡撕裂的傷口一樣,隱入了虛假的笑容背後,永遠也無法癒合。景雯和乳母穿過長廊走來,懷裡的其琛似乎被雷聲嚇得了,大聲地哭著。
嘉陽急忙接過孩子柔聲哄著,和著和風細雨,其琛總算在她的懷裡安穩睡去。懷裡的孩子是她血脈的延續,她唯一的依靠。
抱得久了嘉陽的手僵痛不已,把其琛放到搖床裡後重獲自由的手半響都伸不直。
景雯心疼地揉捏著道:“太子自有一干奴才伺候著呢,娘娘何必如此辛苦。”
就在景雯揉到她的手腕時嘉陽倒抽一口冷氣,吃痛地縮回了手。景雯急忙挽起她的衣袖,目光所及處是一片紅腫的肌膚。
“娘娘,怎麼傷的?也不告訴奴婢,奴婢剛才揉痛您了吧!”
嘉陽搖搖頭道:“不小心打翻了茶盞燙到的,你去取瓶膏藥替我敷敷就沒事了。”
聞聲景雯急忙尋藥膏去了,看著景雯忙碌的身影嘉陽更是心酸不已。曾幾何時魏文初對她的燙傷也是這麼緊張,今日他卻絲毫未擦絕到自己的傷痛。
屋外淅瀝瀝的雨水沖刷走了空氣裡的塵埃,觸及鼻尖的空氣冰涼清爽。雨天最惹哀思,嘉陽心頭的思緒愈發沉重。
嘉陽開始羨慕‘已故’的獨孤慕語,至少,她的夫君待她是全心全意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而嘉陽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