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整整一個月都埋首在靜昭儀那處,尤其是想到他就在另一張床上與裡她人纏綿悱惻,翻雲覆雨。嘉陽的心底惡寒不已。
“髒!”嫌惡的字語從嫣紅的唇裡溢位。
一股戾氣霎時間便攀了上來,魏文初身上這股陌生的氣息是嘉陽從未見過的。薄唇輕啟凌厲地說道:“皇后,你不要得寸進尺!”
“臣妾真的是異想天開了,臣妾天真地以為你我之間有了血脈的牽絆便會長久。到底是人心隔肚皮。”
究及二人血脈的延續魏文初更覺無愧,理直氣壯地說道:“嘉陽,其琛誕下後便封了太子之位,孤許了你母子這樣的榮華這還不足以讓你安心嗎?”
“臣妾不敢,陛下隆恩臣妾感恩戴德一日不敢忘。臣妾只是替慕語,感到噁心。”
今日是靜昭儀,來日就會有更多形形*的女子,又或許是千篇一律的女子,她們都會像她。慕語九泉下若有知,魏文初對她如此念念不忘,怕是會鄙夷不已吧!
千言萬語都不及嘉陽的噁心二字,一句平淡的話語落下之時魏文初眼前即刻浮現出了她的臉。若是她知道了,那張冷漠的臉上該會露出怎樣嫌惡的神色。
在魏文琰說出他們二人的情意之時,魏文初確實斷了那份妄想,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處處禮敬於她,即便是精神上的肖想也從未有過。
但是自從她死後,又遇到了幾乎與她一樣的人,他心底塵封已久的妄念似乎是有了出處。尤其靜昭儀脾氣格外的溫順,這是最不像她之處,卻是魏文初最貪戀之處。
“怎麼?陛下怕了?”嘉陽看著神色苦惱的魏文初譏笑道。
魏文初神情低落地啟唇道:“嘉陽,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逼?臣妾有嗎?臣妾不過是提醒陛下,替身永遠都不會是真的,請陛下不要汙了九泉下亡靈清聽。”
慕語無疑是他們二人的軟肋,嘉陽視如姐妹傾心相待,甚至在聞及死訊時難產險些喪命。
魏文初沉心審視了一番自身,多是他的不是,便放低姿態道:“嘉陽,你我夫妻二人怎麼會到了今日的地步。靜昭儀之事,就此作罷,孤不會再做計較。你我還有其琛,還有大半輩子的路要攜手走過。”
嘉陽揚起唇輕笑,就是這樣的一張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牽動著她的心絃。可是如今不會了,以後也不會了。嘉陽垂下眸淡淡地道:“陛下一言九鼎,臣妾不敢有疑。”
即便嘉陽態度如此緩和,魏文初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有些地方終究是不同了。魏文初被靜昭儀一死衝昏的理智也找回了一些,自知今日言語有許多不妥之處。
大手把她撈入了懷中低聲安撫道:“嘉陽,就在剛才孤想起了在太子府之時你我的平淡日子。是孤,是孤親手斷送了你我的情意。”
可是嘉陽想起的卻是大婚當日,他棄她而去之事,如今想起心還是無比的痛。那痛那麼真實,恍如昨日。
嘉陽埋在他的胸口悶聲答道:“陛下是天子,自有臣妾一個深宮婦人所不懂的考量。”
懷裡的人突然這麼的溫順,魏文初只覺得有些許不真實,只覺得他們二人之間似乎豎起了一層屏障。“孤就知道孤的皇后最是大氣得體,氣頭上的那些話就都忘了吧。”
這帝王心怕是比女人心還要莫測,嘉陽只覺得從未真正地瞭解過自己的男人。不!他不是她的男人,他還是死了的靜昭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