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出殿,就有宮人在雪地裡打著燈引路。
大家慢慢走在雪中,蕭璀接過月冷河手中的傘,擋住他和月九幽兩人,嫌她站得不夠近,就自己還往她身邊湊了湊。
宮人將他們領到宮門外就停了腳步,將燈遞過來,月冷池忙接了走在最前面打燈。
大殿旁的宮樓上,有一個披著雪袍的女子站在寒風中望向他們,直到再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她便是路修如,路修愁的同胞妹妹,暄公主。
“公主,進屋吧,人已經看不見了。”路修如的貼身奴俾輕聲勸道。
“嗯,看不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呢?”路修如喃喃道,然後依依不捨地轉身回到屋內。心裡眼裡都還在惦記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今天的宴會,父王以人多眼雜為由,沒有允許她參加,她只能在殿外的宮樓上看著他走進殿裡,又痴痴等了好久,才又看他走了出來。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蕭璀,治療期間她也去了昫王府,只不過都是趁著大家不在的時候去的。她曾遠遠的看到過蕭璀幾次。便再也忘不掉。
“他身邊那女子今日看起來很是不同呢!”路修如對秀瑩說。
“是啊,可能要參加宴會特地打扮了的吧!”秀瑩想了想回道。
“她的身量也很高啊,可能比我要高出好些。站在他身邊剛剛好。”路修如脫了雪袍,坐到鏡前左右照著。
“公主不必介意,我打聽過了,她只不過是公子的侍妾,身份低微,和您自然有云泥之別呢!”秀瑩知道公主有些擔心,忙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說給路修如聽。當然,她們一直在殿外,對殿內的事情並不知曉。
“說是這麼說,但我看兩人感情好得很。”路修如看剛才他為她撐傘擋雪,傘都偏到她那邊,自己半個身體都在傘外了。
“公主,這些先不要顧了,先要顧的是,他們不日就要走了,我們要怎麼辦?”秀瑩腦袋似乎比路修如的好用點,她儘想些沒用的。
“這一去都不知何時能來曜國……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路修如想到這裡,眼都紅了,秀瑩也跟在一旁嘆氣。
和她的哥哥一樣,她身量、長相都極為普通,雖然從小也知書識禮,通曉琴棋書畫,雖然就這麼一位未出嫁的公主了,但她並不為曜王所喜愛。只不是有這麼個公主的身份在,上門提親的人倒也不少。可她誰也沒有看上,倒是一眼就相中了在昫王府裡看到的蕭璀。就蕭璀這身板、這長相,很難有女子不為所動。
“我想,大哥與他十分相熟,大哥又愛去燁國,再去的話一定會去見他吧,我找個時間求求大哥,讓他去燁國的時候帶我去見識下,可好?”路修如想到了路昭寒。
“我覺得肯定可以。”秀瑩答道。
昹王安排的馬車在宮門外等著,蕭璀沒有上車,說:“先生你先回去吧,我們吃太飽了走回去!”冥藥心裡明白,他獨自上了馬車回去。月冷池接著往前走,中間是蕭璀和月九幽,月冷河走在兩人身後。
夜深又下著雪,王城裡本來就沒有旁的人,所以這會兒靜得有點嚇人,只有他們走在路上踩雪的聲音。
“如何,都說說。”蕭璀放低聲音問。這寬敞的街道,比起昹王那院子保密性還要強些。對於此事,平時穩重的他略顯得焦急。幾人非常有默契地聚得緊了些。
“宮裡守衛、王城守衛都數量較少,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是曜王太過於自信,還是……”月冷河先說。
“沒人了。”蕭璀冷笑,這曜王沒少折騰,常年與彗絕國不和,邊境時常發生小的戰爭,所以曜王的兵力應該是擺在了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