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翻過這裡便到了大道,只要日夜不停的趕路,不出三日咱們便可到達關屏了。”
“好,讓兄弟們都撐著點,萬不可到了這裡便倒下了,咱們為了躲避武飛雲的青衣衛而繞了遠路,生生耽誤了將小侯爺身陷敵營的訊息告知侯爺,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他們在那的情形如何,早一點將訊息帶到,也好讓侯爺在調兵攻城之時心中有底。”薛長安抖去一頭一身的雪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馬兒,嘆息一聲又道:“武飛雲此刻出現絕對沒有好事,他父子二人盤踞涇陽,掌控了東南數座城池,牢牢牽制了莫將軍在東都的力量,如今外敵在前,他卻突然出現,當真讓人不得不防哪。”
“看他那日行色匆忙,直奔鉅鹿方向,想來是衝了赫博多的吠承啖王子而去了,薛大哥,這事非同小可,咱們得儘快去告知侯爺才行哪。”
“去看大家休息好了沒,若實在撐不下的便留下,其餘人依舊打馬前行,直奔關屏。”
“是!”
這頭剛應了話,前去前方探路計程車兵便神色匆忙的急轉而回,薛長安見那人臉色不對,心中不禁一個咯噔,拽住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力。
這裡已經十分接近關屏,前方的汲水城池有大批赫博多軍隊駐守,群山之間小道四通八達,誰也無法肯定關屏附近便絕對沒有敵軍滲透,所以大家才如此小心翼翼,如今看那探路計程車兵如此模樣,大家自然大感不妙,而那士兵到了跟前所說的話也正正印證了他們的擔心。
“薛大哥,前方十里開外山腰之下有大軍駐紮,隔得太遠,風雪又大,屬下實在看不清是何方隊伍,可看其人數當不下千人,屬下怕打草驚蛇,便轉了回來,薛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薛長安聞言心頭一驚,上前一步將那人拉過,沉聲問道:“前後可還有人馬?他們是駐紮在那還是經過而已?”
“前後都不見其餘人馬,看樣子是駐紮在那,帳營搭得頗為密集,我本想再靠近看看,可……”那人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衫,薛長安頓時明白了他的顧慮。
天色正明,這千里之地皆是白茫茫一片,那人身著黑衣騎著黑馬,何其突兀,只怕還未曾靠近便已經被人發覺,如此一來,若要摸清對方底細,怕只能等到夜晚才行了。
可……
時間不等人哪!
薛長安有些煩悶的鎖起眉頭,回身去看了看從後靠近的手下,又轉頭朝著前路望去,頓了許久,突然將自己身上的外衣一拉,對著身邊的曾長舟道:“你跟我一起去探查情形,將外衣脫了,徒步而行。”
“是!”他一脫外衣曾長舟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他們身上穿的粗布衫皆偏黑色,而裡面的衣服卻皆為白衣,若想在雪地隱藏行蹤,自然只能與其同色,只不過這樣一來,要脫的便不止是外衣長褲,便連靴子也不能穿了。
“薛大哥,我們去吧。”一見薛長安的動作,旁人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請命而來。這北方氣候豈是一般,風雪前行便若尖刀過身,冷得讓人承受不住,穿得再多都覺得不夠,更何況是脫了衣衫寡足而行。
“做什麼,這是爭著去享山珍海味麼,你們之中自認有誰輕功能敵得過我與長舟的!”薛長安豈有不知大家的心思,他是斥候之首,論經驗論武功皆在他人之上,這駐紮的隊伍出現得如此蹊蹺,令他不得不防,他如今身負的責任非同一般,自然如履薄冰,謹慎異常。
“都呆在這,一個時辰之內我們若還沒回來,你們便退回方才路過的岔道,從小路前往關屏,都聽好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就算是爬,也得給我爬到侯爺面前才能倒下!都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