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軒白話鋒一轉,“現在我改主意了!”
“我依然會告訴我的孩子他有爺爺,但不會告訴他他的爺爺就是你!我只會告訴他他的爺爺死了!”
“我不想讓孩子從出生就揹負巨大的恥辱,從出生就要受人白眼,你犯的錯,絕對不能牽扯到孩子身上!”
“不過也無所謂,你這種人從來不會在乎這些,連最愛的妻子都能親手殺死,連親生兒子被關起來,近在咫尺,卻五六年的時間從不去看一次,任憑他忍饑受餓,任憑他被人侮辱欺負,親情對你來說,只是牽絆,你要的是你的全真掌教的位子,要的是你的狼子野心。”
“這是我跟你最後一次的交談,從今天起,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說完,曹軒白起身離去,曹逸仙伏在地上,伸出手,似是想要拉回什麼東西,可給他回應的只有一團虛無空氣。
渾濁的眼淚,在他暗淡的雙眼中流出,不多,只有兩滴,但卻意味複雜。
“陳易,謝謝你讓我說出這些,剩下的事你們處理吧,都與我無關了。”
曹軒白說完,不願多留,神情蕭索的離去。
父愛,對於世間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偉大的, 可是對他曹軒白卻是一把刀子,一次次插在心上,一次次血流不止。
“還愣著幹什麼?指望你們的聖父來救你們嗎?走吧!”
遲重鋒渾身浴血,身上傷口道道,扛著那把數百斤重的重劍,威風凜凜,“陳先生可是說了,要把你們關進煤窯之中,你們就在那裡祈求你們的上帝爺爺播撒光明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你們上帝爺爺的榮光厲害,還是獄警的橡膠棍威風!”
叛變十七人,死亡四人,其餘十三人皆是傷痕累累垂頭喪氣。
那些人站起身來,如同沒了精氣神般,在華夏一眾修士的看押之下,或是被蠻橫拖走,或者自己緩緩離去,往陳易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車隊走去。
沒有人想著敢去逃離,因為陳易在這裡,他的修為不僅達到他們意想不到的層次,而且他還有一身無人可敵的卜術,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
“陳先生。”
師子涵白泡上沾染點點血跡,半截衣袖撕裂,露出那中毒之後的淤青手臂,“陳先生,我知道我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家人和孩子們是無辜的,求求你,大發慈悲,一定要救救他們。”
陳易看了他一眼,見他滿目悽楚,神色哀婉,道:“你可以放心,伏千里已經帶人過去,其中有兩位杏林高手,一個是雲南的滑柏骨,一個是活了近千年的李不才,那點毒藥,不在話下!”
“滑柏骨?”師子涵眼中閃爍光芒,深鞠一躬,幾秒後起身,看著陳易,道:“多謝陳先生,我師子涵這輩子不能報答,下輩子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他沒有聽說過李不才,但卻知道滑柏骨,在如今華夏的醫生名手之中,滑柏骨就像是陳易在修行界一樣的地位,只要他出馬,幾乎沒有解決不了的病症。
當初剛剛中毒之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滑柏骨,只是力不從心,西方人將其牢牢控制,連大門都難以踏出去,所以這才走了這條不歸路。
將這些人押走之後,陳易拱手對在場的幾人說道,“各位對不住了,實在是形勢所逼,才出此下策,讓各位受驚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眼角之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一枚暗器直直朝他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