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陳易急迫問道。
“他並沒有解釋,就是認定說是死人,但是睜著眼睛,整整齊齊排列在那裡一百多人,全部用絕望無助的眼神齊刷刷地看著他!”
陳易咧嘴,越說越離譜,死人還能玩閱兵式行注目禮?活人都玩不順溜!
“你別懷疑,我爺爺就是說這麼說,而且深信不疑,當年他說起這一幕的時候,即便是炎炎夏日,他依然打了個冷戰,似乎很害怕回憶起那一幕。”
陳易有些不能理解了,何慶年那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的存在,一顆苦膽堪比狗熊豹子,怎麼被一個夢境嚇得打了個冷戰呢?
還有,整整八年時間,連續做同一個夢,陳易是極少聽到這種情況的,除了,那些有心理問題的人之外!
可這老爺子能吃能喝,精神抖擻,天譴那麼大的壓力都沒給他整趴下,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心理疾病的人。
可是,看何卿卿那個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她也沒有必要撒謊。
何慶年更不像是撒謊,他也沒必要在自己疼愛的親孫女面前,露出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寒意。
“那都是些什麼人?”陳易問道。
何卿卿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爺爺只是告訴我,那是一群可憐人,好像是躺在那裡幾百年上千年,甚至有過萬年,但卻如死人一般一動不能動,可偏生意識還在,只能孤獨地品嚐無盡寂寞與折磨。我爺爺說過,他只是看著他們,就能從他們眼中感受那份痛苦與無可奈何,讓他毛骨悚然,有著發自內心地驚恐!”
陳易繼續砸吧嘴,想啊想,想破頭都不知道什麼地方有這麼一群“人”。
最後實在想不通,陳易只能將這個念頭放在一邊,又問道,“那這個夢和這群人,跟你們何家重操舊業,再次走上盜墓挖墳的路子,又有什麼關係?”
“說來你可能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何卿卿捋了捋耳畔的頭髮,繼續說道,“我爺爺當初重操舊業,就是為了想找到那群人,把他們解救出來。在夢境中,他們不停地受著折磨,但是在夢境之外卻是我爺爺在飽受煎熬。”
“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不過並不是絕對,一個人被這種絕望的情緒折磨八年,總會做出些過激的事情,而老爺子選擇去尋找解救他們,只不過是最正常的那種方式。”
陳易並非是在安慰何卿卿,而是由衷地這麼認為,任誰被折磨整整八年,還是以這種無人可以理解的方式,都不會好過,能堅持到八年才動手,說明何慶年的意志已經相當厲害。
就算是快鐵疙瘩,被千錘萬擊,也要變成薄餅一張,更何況是八年了!
陳易又說道,“所以,老爺子就重新抄起了傢伙事兒,開始了名為盜墓,實為救苦救難的行善之旅,但是,到最後他找到那個地方,找到那些人了嗎?”
“找到了!”何卿卿說道。
“找到了?”陳易驚詫問道。
“不錯,的確找到了,只是過程有些艱辛”,何卿卿堅定地點點頭。
陳易看著她,沒有打斷,讓她繼續說下去。
何卿卿道:“我爺爺找遍了幾乎各個時代的墓葬,從古老的部族紅山文化遺蹟,到夏商周時期的那些大墓,再到稍近一些,唐宋元明清的墳冢,他都找過,足跡更是遍佈大江南北,新疆,西藏,內蒙古,還有南海東海等等地方,可是,這些地方都沒有他夢中的那個陰氣繚繞,空曠寂寥,無數人活死人排成整齊一列,躺在那裡飽受煎熬的地方。”
“可是那個夢境卻一刻不停的折磨著他,到了後來,他甚至連中午小憩都不敢,生怕見到那一雙雙絕望無比的眼睛。”
“那他最後怎麼找到的?”這是陳易最關心的問題,想來這何慶年的天譴和他不服用“超級百草丹二號”的因由,或多或少與那個地方有些關係。
“在實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我爺爺忽然想起了那把探龍釺,自從我太爺爺死後,探龍釺傳給他之後,他的噩夢就是開始了,而且一直持續到今!”
陳易瞭然了,當年曹聿就是用探龍釺去了崑崙,那麼,何慶年也一定是去了崑崙。
只是,崑崙那浩瀚磅礴之所,究竟為何會“囚禁”著那麼一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