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無語,還以為她是有什麼傷心事呢,沒想到卻是這麼個理由,就跟一個三好學生忽然想要跟學渣學逃課一樣,是別有一番感受在那裡。
鳳凰的全身的已經靠在了陳易身上,鳳眸之中再無半點清冷,彷彿在看另一個世界一樣,一切都是那麼新鮮,一切都是那麼有趣。
“呵呵,沒想到喝醉酒是這種感覺!”
走著走著,鳳凰忽然說道,陳易微微一怔,看著已經眸子中全是跳脫的鳳凰,不由問道:“第一次喝醉?”
“嗯,第一次!”
鳳凰鬆開陳易的手臂,在街道上如蝴蝶般轉了一圈,苗女本就善舞,鳳凰曾經更是苗女中的蠱女,雖然多年不曾再撿起,可那身段仍舊妙絕,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美麗。
她轉了幾圈,嬉笑說道:“自從被部長帶進4762,他就不時告誡我們,刀尖上的武者是沒有權利接觸酒精的,即便是不得已,也要守住心神,即便是上次我們結婚,嗯,就是在苗寨的那天晚上,我也是淺嘗輒止。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們受過反迷醉訓練,我是最先扛過去麻醉劑麻醉的人,可到頭來,還是被這幾瓶啤酒灌醉了,你說,部長要是知道我這麼沒出息,幾瓶啤酒就放倒了,會不會把我攆出4762?”
陳易明白了些什麼,不是鳳凰的酒量不濟,麻醉劑都能扛過去,何況這點酒精呢,只是心中壓抑太久,正如伏千里那老狐狸說的,沒有守住心神!壓抑的十幾年的苦悶情緒與酒精混合在一起,哪怕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撐住。
其實,更準確的來說,不是酒精讓鳳凰醉倒,而是她自己把自己醉倒,這個時候,藉著那一絲酒力,選擇把壓抑情緒釋放出來,可不是跟醉了沒什麼區別嗎?
兩人走走停停,又回到了江畔,路邊鮮花盛開,紅紅綠綠,紫紫黃黃,宛若天上繁星。
“你說啊,部長會不會把我攆出4762?”鳳凰沐浴著江中吹來的溼涼風氣,又問了一遍。
“攆出去就攆出去,巴不得那老東西把你開除了,到時候就可以跟著我混,大爺保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保準你再也不想回到4762”,陳易霸氣的不要不要的,胸脯子拍的震天響,信誓旦旦說道。
陳易本想著逗鳳凰開心一下,卻沒有想到這話一進了鳳凰耳中,卻讓她的那飛揚的眉眼瞬間暗淡下來。
她獨自走到江畔,腳下輕點,越過圍欄,坐在河畔,看著滾滾江水,神色略顯悽苦。
陳易仔細想了一下,並沒有覺得自己這話哪裡有問題,只能跟了上去,坐在她身邊,說道:“怎麼了,難道付伏千里還真敢開除了你啊?”
鳳凰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陳易,腦中不由想起在苗寨的那夜,他是新郎,她是新娘,親朋賀喜,父母歡笑,而她,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卻從未那般甜蜜過……
“陳易?”鳳凰的聲音像是呢喃清風。
“嗯?”
“陪我坐坐好嗎?”鳳凰靠在了陳易肩膀之上。
“坐坐?當然可以!”
陳易感受著頸間那芳華吐露,大笑道:“哈哈,偷得浮生半日閒,心情半佛半神仙,若得佳人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鳳凰靠在陳易肩上,聽著這四句詩詞,看著天上一輪明月,心中明白,原句並非如此,而是: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