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東方一線天,一點極亮閃現,漸漸愈發光明,此消彼長,黑暗退卻,光明灑下,花草樹木吐露芳華,江中魚兒躍上水面,在朝陽的照射下,魚鱗閃閃,恍若寶石。
鳳凰仍舊靠在陳易肩頭,陳易仍舊注視江面,兩人不知不覺中,已從深夜坐至天亮。
“謝謝你。”
鳳凰輕聲呢喃,芳香的氣息噴薄在陳易耳畔,陳易笑了笑,側首,望向那美到不可方物的人兒,輕聲說道,“與我客氣什麼。”
鳳凰嘴角勾出一抹甜蜜,看著遠處紅彤彤的朝陽,說道:“是啊,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日出。”
“也極少見如此美的人!”陳易說道。
鳳凰輕笑,面帶朝霞,象牙的面板彷彿透明,聲音若有若無,“我很歡喜。”
心中掠過一抹痛楚,日出隨時隨地都可見,可欣賞的日出的人呢?過了這一日,恐怕又是天南海北,阻隔沖沖,她,有自己的任務,他有自己的牽絆。
雖然這麼想,可他還是說道,“只要你願意,江河湖海,大漠雄山,雪域高原,我都陪你!”
像是美酒流淌在心間,鳳凰的雙頰更加紅了,說道:“但願可以到那一天。”
“不是但願,而是一定!”
陳易糾正了她的“語病”,“遲早有一天,我們可以全世界的照樣看上一遍。”
“嗯,我等著那一天!”
沒了凌厲氣勢的鳳凰已經不再叫鳳凰,應該叫女人,或者叫妻子,那場婚宴在很多人眼中只是個鬧劇,可在鳳凰心裡,儘管簡陋,儘管倉促,可畢竟是然她的第一次,也是她的最後一次,無論別人怎麼看,可她卻相信這是真的,唯一一次的真的……
從江畔回到酒店,鳳凰仍舊帶著那股今生從未有過的甜蜜,耿勃和李光芒不知為何,早就在酒店門口候著了,見兩人挽著手,揹著朝陽,彷彿從太陽中走出,俱是愣了愣,然後長鬆一口氣。
“兄弟,你們可算回來了!”
耿勃急忙上前兩步,言語神態之間頗為急迫,李光芒也跟著說道,“你們兩人就算郎情妾意烈火乾柴,也要分個時候吧,可把我們急死了。”
“你們急什麼,這陰陽棋盤陣這麼早就開始了?”鳳凰看著兩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由疑惑問道,昨天晚上兩人一起出去,完全是臨時起意,並沒有想到會徹夜未歸,因此手機電話等都放在了賓館之中。
陳易走到兩人跟前,一根扔了一根新補充的大白將軍,說道:“急什麼,就算是到了時間,可老子不在,他們也要給我等著。”
“哎呦,我的兄弟誒,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工夫吹牛逼,我看把你自己吹死得了!”
耿勃不滿的說道,“你們兩人逍遙快活去了,我們可糟了秧,差點被人綁了送警察局。”
“送警察局?”
陳易蹙起眉頭,終於發現事情的不對,不由問道,“你們做了什麼,誰要送你們去警察局?”
“什麼我們,是你們!”耿勃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從酒店中走出來一群人,丁午為首,十幾名海外弟子緊隨其後,又有三三兩兩的內陸修士同行,氣勢洶洶的向兩人走過來。
“好一個馭龍者,做下此等齷齪之事,竟然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