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麼下去會出大事的?”
樊閻王嘆了口氣,又朝那呆若木雞的單程冷眼相看,說道:“你就往死裡作罷,等哪天連我也保不住你,你就知道厲害了,收隊!”
幾個警察白白出了一趟警,於夜色中呼嘯而來,又在夜色中呼嘯而去。
他們走後,彭姨不由拍著胸口,長鬆一口氣,這一劫總算是過去了。
“姓陳的,你特麼什麼意思?”
警察一走,那單程又來了精神,瞬間就忘記了他剛才那副慫到家的沒出息樣,指著陳易就罵道。
陳易叼著煙,眼中帶著一絲冷笑,道:“什麼意思,呵呵,你偷我的車,還要問我什麼意思?”
“好,好,你等著!”
那單程本事不大,氣性不小,只是被這麼一鬧,還有曾經教訓過她的何卿卿在身邊,不敢再過分囂張,招呼著他那些狐朋狗友,任憑彭姨在身後呼喊,仍然梗著脖子,徑直離去。
“哎呦,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竟然養了這麼一個東西”,彭姨一聲呼號,望著那沒有一絲留戀的背影,眼淚滾滾而下。
何卿卿嘆了口氣,目光轉向陳易,精緻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責怪,說道:“陳先生,你做的有些過分了。”
陳易苦笑一聲,他本來的打算是把這小子弄進去拘留上幾天,嚇唬嚇唬,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可最後卻弄了個裡外不是人。
“不,我倒覺得陳先生做的不錯!”
一向跟陳易不對付的褚海門,罕見的與他站在了一邊,說道:“那警察說的不錯,在這麼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到時候誰也保不住,該吃的虧一點都不會少。”
何卿卿搖頭,總是感覺他們心太狠了一些,說道:“除了這個法子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嗎?就不能用些柔和的手段?”
“怎麼柔和?難不成學學老禪師,說上兩句雞湯文,等他瞬間開悟?那都是騙小孩的玩意!多少人從小就聽純潔美麗正能量爆棚的安徒生童話,可又有多少人棄惡從善了?”
陳易眼中帶著一絲嘲諷,抽了口煙,繼續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麼是本性,無非就是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這種從小塑造而成,在他身上存在了十幾年的本性,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不用暴烈手段打碎了重建,怎麼可能輕易扭轉方向?
就比如說單程,如果想從根本上改變,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送進部隊,老實人在部隊裡會變得不老實,不老實的會變得老實起來,其實就是在向一個‘平均人格’靠攏。另一個就是送進監獄,蹲上幾年,灌輸進去一個理念,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捉了必捱打,讓他再也不敢有為非作歹的念頭。”
“這單程今年已經二十六了,進部隊是不可能的了,那,那,唉,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何卿卿聽著陳易的話,臉色變幻數次,極為無奈,又說道:“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早晨還要進山呢。”
彭姨眼淚婆娑,看了陳易一眼,欲言又止,悽悽涼涼的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
陳易看著彭姨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過幾天,她會更難過,那單程面臨的災劫,也要遠大於那十幾天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