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吵吵什麼?”
為首的警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又黑又壯又胖,身高要是再高上二三十公分,跟尼瑪打NBA的奧尼爾沒啥區別。
即便是警察,即便是明知道值夜班,可半夜出勤也是讓人惱火不已的事情,他走上前來,在陳易等人臉上看了一圈,道:“誰報的警?”
“報警?”
單程一愣,旋即惱火,指著陳易罵道,“你特麼陰我?”
陳易聳了聳肩,覺得可笑,有些人就是如此,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卻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這單程就是這類人。
“呵呵,我陰你?”
陳易看著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偷老子的車,還不准我叫警察是了?難道要把鑰匙也給你,讓你白白開走,才算對得起你?”
單程登時語塞,同時也害怕起來,剛才的憤怒全部轉化成了心虛。
“少咋咋呼呼的,單程,偷車的人就是你啊?”
那胖黑警察一巴掌拍在單程的肩膀上,拍得他一個哆嗦,獰笑道:“小子,幾天沒見著你,怎麼長本事了,連偷車都學會了?”
“誤會,誤會,樊哥,我怎麼可能偷車呢,您一定是弄錯了。”
單程膝蓋都軟了,臉上乾笑著,比哭還難看,能不慫嗎,這樊欣是他們蒼榴鎮派出所的副所長,人送外號樊閻王,只要是被他抓進去,甭管多麼硬的骨頭,一通“審問”下來,保準吐出來的要比做的多。
他曾經聽一個哥們說過,這傢伙是體校畢業,從小打架,下手黑著呢,而且最關鍵的是,明明把人揍得死去活來,可去醫院檢查,愣是沒有半點傷勢,想告都沒得告。
可是那頓痛揍卻是讓絕大多數人扛不住,該說的,不該說,一股腦全倒了,管他後果是蹲三年還是蹲五年,總比那受不了的疼痛要強。
“我弄錯了?”
樊閻王放在單程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單程立刻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姑娘一樣,被晃得站不住腳,“你是說我冤枉你單程了?嘿嘿,是不是冤枉你,我們聽聽報案人的話怎麼樣?”
這話一說完,他身後立馬站出來一個年輕警察,板著一張臉,喝道:“誰報的警?”
單程這一下子可慌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心慌過,那個陳易可是要把他往死裡整啊。
“大樊啊,沒人報警,沒人報警,你弄錯了,肯定是其他地方的!”
彭姨上前兩步,把單程擋在身後,急急說道,同時又看了陳易一眼,帶著一抹讓人難以拒絕的哀求之色。
那樊閻王似是對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滿臉無奈,說道:“嬸兒,你不能這麼一直慣著他了,以前多好的一個孩子,你看,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車都敢偷,以後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對對,大樊說的是,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你說我孤兒寡母的,他要是再進去了,一輩子都留下汙點,你讓他怎麼活,讓我怎麼活啊?”彭姨說的異常可憐,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寡婦,閃爍著淚光,為自己兒
+子求情,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就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這個樊閻王和彭姨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