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朱老闆也出了問題。
他沒有像呂老闆這樣的疼痛,但是更嚇人。身上長出一個個銅錢大小的紅斑,稍微一碰就會流出黃色汁水,又腥又臭。他的頭髮也在脫落,只要輕輕一薅就能拽下大把來。
沒有一個小時,朱老闆的四肢加前胸後背就長滿了紅斑,嚴重的地方已經沒有幾處好肉,並且不斷向裡面惡化。按照這個速度,不用兩天,就能爛到骨頭裡。
可是偏偏這一切都不疼不癢,除了四肢無力,渾身痠軟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症狀。
可越是這樣越是恐怖!
朱老闆折騰了一晚上,本來睏乏難當,可見到自己這個樣子之後,睏意立馬消退。
人在腐爛,還能睡著?
睡著了恐怕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陳易坐在被砸的一無所有的博古軒中,悠閒的喝著茶,抽著煙,看了下手錶,自語道:“第二個也開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呼哧,呼哧,……”
朱老闆猶豫過無數次要不要去找陳易服軟,可又下不了決心。如果承認了,博古軒被砸的東西肯定會賠上的,可自己的家產也就全部敗光了,而且即便如此,陳易會方過自己嗎?會不會拿到賠償,就徹底結果了自己?
但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辦法嗎?冥思苦想,頭皮薅得缺一塊少一塊,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不人不鬼的呂老闆艱難的伸出手掌,抓住他的手臂,嘴唇開合,像是在說什麼東西。
“賴驢,你想說什麼?”
朱老闆眼淚婆娑,耳朵靠近他的嘴邊。
“陳,陳易。”
“陳易?你是說讓我們去找陳易?”
呂老闆艱難的點了點頭。
“不行!我不同意!”
朱老闆有些動搖,可週倉立刻斷喝阻止。
“你他媽還不是不是人?老呂都快死了,我也這樣了,你他媽就顧著你自己!”
朱老闆再也忍不住,暴怒的喊道:“老子不管了,坐牢就坐牢,死就死,總比現在這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