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煦遠乾笑兩聲,道:“是竇某心急了,年壽堂赫赫之名,某便不獻醜了。 那,竇某就次。 告辭。 哎。 六爺止步,千萬止步。 ”
年諒笑著應了。 叫韋棣送他走,自家則回了內艙,問了出去的人都回來了,便吩咐待瞧著竇煦遠走遠了便就開船——他這一來倒耽擱了將近一個時辰。
船開出去一刻鐘,幾個心腹已經在年諒地艙室裡向他彙報完了打聽來的竇煦遠地訊息。
基本上只是韋棣說的拓展開些而已,比如竇煦遠這一房還有幾個爺,竇家在疇仁府還有些什麼買賣,哪個爺管哪裡,實在沒有新鮮有用的。
唯一稍微有點兒用的,是竇煦遠確是近日要往玫州去,竇家地船已經在碼頭停了裝了行李。
“幾艘船?”年諒問。
“只一艘客船。 ”小廝持蘞道。 “只聽聞竇三爺要出去,竇家旁人卻是未有動靜。 ”
“……不相干。 ”年諒搖了搖頭,竇煦遠是提了一句要到玫州,然要說結伴同行,也實沒必要,“他們什麼日子起程可知?”
小廝持蘞搖頭道是不知。
然而,很快年諒自己就知道了。
行至傍晚掌燈時分,年諒一行在個小鎮碼頭歇了,後面趕上來一艘船,燈籠上赫然印著“竇”字。
年諒聽了回話,牽了牽嘴角,搖了搖頭,不曉得竇家這是要做什麼,看來明日要緩行一些,竇家船快,便讓他們先走就是。 拿定主意,便拋諸腦後,等擺飯這會兒功夫與同樣等開飯的夏小滿同學一道逗弄六條玩。
飯沒上到,卻是外面有人來報,“回爺的話,竇家船也泊在咱們一旁。 竇家遣管家來請爺過船吃酒。 ”說著又遞過來一個拜帖匣子。
又來這套?昨兒是送酒菜,今兒過去吃酒菜?年諒接都沒接匣子,直接揮了揮手,道:“回了,說爺腿腳不利索,過船多有不便。 ”
夏小滿挑了挑眉,低聲笑道:“我猜肯定有下話,他們不是知道你腿不方便麼,怎地還會找你過去?早上恭恭敬敬來送禮,晚上整這齣兒?”
年諒冷笑道:“誰知道揣的什麼心?許是明知我過不去,‘讓道是禮’也說不一定。 ”
很快小丫鬟又跑來回話,道:“爺,竇家送來一張‘蓮花寶椅’,道是六爺得此椅便無甚不便了。 ”
年諒一愣,這早上送冰,晚上送椅子?什麼寶貝椅子能抵兩船冰的銀子?
夏小滿笑嘻嘻的捅了捅年諒,道:“這椅子聽著真稀奇,怕是轎子吧,要抬你過去。 佛主坐在蓮臺上,這是恭維你呢。 ”
年諒皺眉道:“謝過他們,只說不必了,退回去吧。 ”
夏小滿忙笑道:“別啊,瞧瞧吧,瞧瞧啥樣再退。 也給他們個面子,就說——試著坐了,不合適。 ”
年諒斜了她一眼,低聲道:“你便只想著看熱鬧吧。 ”說是這麼說,到底讓人抬了那椅子進來。
夏小滿眯著眼,抿著嘴,笑而不語。
當那椅子抬進門時,夏小滿眼睛也睜大了,嘴也張大了,笑也笑不出來了,一臉錯愕的站起身,圍著那椅子繞了三圈。
年諒也咂舌奇道:“倒是巧了……”
那確實是一張蓮花椅,椅面是蓮花型,椅背篆的蓮花經,通體遍雕蓮花紋……然最特別的,不是它有蓮花,而是,它有輪子。
真巧,這也是一張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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