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進地宅子,三十來間房,左右兩個小花園,佈局不錯,大小也適當。紀家雖全家出動,但人並不多,紀鄭氏和她小女兒紀靈書,兒子紀淙書夫婦,外帶兩個孫子,一個八歲,一個五歲,都是小孩子;僕從也不過十幾人,足夠住下。
夏小滿走了一圈,瞧著確是大韋管家描述的那樣,便請大韋管家去籤租賃契約,然後又按照年諒交代的一一吩咐下去,叫幾個外管家帶人抓緊時間弄了院子,小規模的土木工程結束後好安排打掃收拾房間,準備迎客。
因著房裡這硬體傢俱都是現成的,而軟體上那些被褥床單帳子什麼的,講究的人家都是自行帶了的,所以也不用她夏小滿cāo什麼心,等回頭發現缺什麼,現添置也趕趟。
雖沒什麼了,夏小滿還是特地多轉了兩圈,磨蹭到放生的時辰過了才打道回府,免得去瞧那虛假的慈悲。
回到長生居,進門就瞧見一群人在廊下站著,圍觀一隻鳥籠子。遠遠瞧著籠子裡是隻白鳥,夏小滿暗暗稱奇,年諒素來怠於養鳥獸的,不知道這是何意。
年諒拄著拐,倚著柱子,也笑眯眯的瞧著。
他的腿骨開始漸漸長好,此時已是可以拄拐走上幾步,但是仍是不利索,走遠一點兒還是得用輪椅。不過比之從前一點兒路也走不了,已是強上太多,所以年家上下也都頗為欣慰。現下大家對年諒的要求都沒那麼高了,不求多健壯,只求不臥床,阿彌陀佛。
夏小滿走過去,丫鬟們忙給行了禮,又七嘴八舌的陪笑介紹這籠中物,道:“是鳳頭紅呢,這般純羽的極是少見……方才飛進來的,許是誰家放生的……也不怕人,六爺伸手,便跳到六爺手上去了,再放也不肯走,豈不是投了緣……”夏小滿瞧那鳥通身雪白,長尾,頭上一撮紅毛,尾尖上有幾根黑羽,瞧著俏皮又漂亮。
她只在小時候養過一回金魚、養過一回街上買的小雞崽,都是沒養好,沒幾天就死了,從此便再不敢養任何動物,所以對於寵物知識是一無所知。這生活中的鳥類她就認得麻雀、喜鵲、鸚鵡和海鷗,因此瞧這雀兒,也叫不上來是什麼。丫鬟們又哪裡知道什麼生物學科目綱門啊,問是什麼鳥,便只回說“鳳頭紅”,她也只得瞧個熱鬧吧,反正是麻雀還是鸚鵡跟她也沒關係,又不是她伺候鳥的。
“剛才飛進來的?然後不肯走?”夏小滿問她們。
她們忙不迭點頭,道是方才爺去老太爺那邊跟著放生祈福,回來剛到院裡,這鳥就落下了。爺說別駭著它,只趕一下,讓它飛了就是了。可怎麼趕,那鳥也不肯走。爺伸伸手,那鳥就跳到爺手上了,空啄了兩下,像找吃食一樣。拿了籠子來,放了水和食,這鳥就自己進去了,吃飽了,也還不肯飛。爺便說,籠門一直開著,就這麼養著它,多暫走了多暫算。
夏小滿瞧那籠門果然是開著的,而那鳳頭紅卻一點兒走的意思都沒有,似乎還很愜意,一會兒啄口水,一會兒磨磨喙,還自娛自樂呢,她不由失笑。常平街住的都是豪門大戶,這鳥兒怕就是誰家一時xìng起,放生出來的。可這樣的鳥兒都是自小馴服了的,只適應籠中rì子,你放了它,它在外面不知覓食,怕是要活活餓死的。這倒不是放生,是造孽了。
扶了年諒回房,詳細彙報了宅子的事,小丫鬟奉上來新熬的羹湯與她暖胃驅寒。
甜白瓷蘭花碗,海棠紅釉匙,湯裡小小的糯米糰子掛著漿,光線流轉,只瞧著便十分誘人。夏小滿在熏籠邊兒坐了,藉著熱乎氣暖暖腿,小口小口嘗著熱羹,瞧著窗外那怡然自得的鳳頭紅,心裡嘆了口氣。
難怪說“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這般rìrì裡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下來,他rì便是開著籠門,可捨得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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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開新卷。改來改去的耽誤事了,發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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