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亦劍笑了:“然寸亦劍之名,亦將砍豁青史卷策,作一行書。”
晏平沙沉默良久,坐會桌前。
他本想飲酒,卻發現自己的酒碗已經帥裂。
看到晏平沙彷彿承受不住一般,寸亦劍張開手掌,將浸染鮮血的瓷片交給晏平沙。
而後也坐下,給自己斟下第三碗酒。
就在她預備喝下酒的時候,晏平沙忽然開口:“這便是你歸順逸王的原因?”
因為他能夠給你這個小女子一個青史留名?
寸亦劍笑而不答。
寸亦劍本懷滿腔赤血,訣別父兄授業恩師,清談上謝遍傳文名,雖入仕後只得卑賤小吏之位,無可奈何與賊子同謀。
卻已洞悉此心所求之道。
逸王雖非正統,可寸亦劍既然能以女子之身孤入官場,她何嘗不能理解逸王的狼子野心?
寸亦劍所求,只為保全大暘之疆土百姓,而非那萬人之上的愚物。
但若是逸王不能,那麼寸亦劍,同樣是直指逸王的一柄劍!
晏平沙也沒有指望再從寸亦劍口中聽到些什麼,他看著手中染血的瓷片,堅定地搖了搖頭。
然後寸亦劍看見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
“晏平沙只知舞刀弄槍,保衛國家,其餘黨派之爭我一概不管。”
“寸大人請回吧。”
寸亦劍喝完了第三碗酒,輕輕將空碗放在桌上。
她說:“三碗酒已經喝完,多謝將軍寬待。”
大暘京州百年,縱樹生蔥鬱,下有枯根,上環飢鴉,卻無治病之藥。
憑玉關空望,羲和停鞭,望舒斷筆,忠骨死盡方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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