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看得出來,那孩子活不過幾天了,或者當天就會被人打死。
英花蟬叫住了馬車,九歲的女孩兒對上了凶神惡煞的男人。
“多少錢,我買下這個孩子。”
馬車的主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異部落的女孩,她身上有著貴族之氣,她的部落或許很強大。
男人思索起來,將男孩賣給她,但是男孩的父母家人都還在自己家裡,男孩遲早是要回去看他們的。
只要男孩一回去,他就可以繼續抓住這個男孩,繼續奴役他。
即使現在他失去了這個男孩的支配權,可是等男孩重新跑回自己的部落,男孩依然屬於他的。
這筆交易就達成了。
英花蟬帶著自己買下來的奴隸,繼續返回了羽翎部落。
男孩的生命力是頑強的,經過的幾天的調息之後慢慢的回覆過來。
他走到英花蟬的面前磕頭道謝。
英花蟬卻只是看著遠處的一棵樹。
那棵樹是她母親年輕的時候種下去的,想等著它長大長高,自己的孩子以後能夠在這棵樹上攀爬玩耍。
然而英花蟬的其他弟弟妹妹們都爬上了這個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爬上去了。
“我想爬樹。”她固執的對自己說著。
男孩詫異的看著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從來沒有站起來過。
她永遠坐在一把木頭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永遠清澈平靜。
可是看得久了,就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一道死寂。
是毫無希望的死寂。
“高貴的主人,我能為你做什麼?”
“我想爬樹。”
男孩於是連夜用竹子編了一個結實的簍子,他將簍子掛在樹幹上,人就可以鑽進去,晃來晃去。
在確保簍子不會壞掉之後,他就前來邀請自己的主人了。
“我為什麼要坐在一個簍子裡!”
她的眼瞳豎立起來,聲音也拔高了。
那是她不曾有過的憤怒。
整個部落的小孩子都看不起她,歧視她,排擠她,除了父親指派來照顧她的侍女,身邊再也沒有別的朋友。
她以為自己買回來的奴隸至少會聽自己的,可是他也跟著別人來羞辱自己。